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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二叔手轻轻给梁宛按摩着腿，不断地用手推拿着穴位。梁宛的腿被按摩过，终于恢复了知觉。
“弯弯，让我来照顾你吧。”
潘二叔仔细的为梁宛戴上义肢，梁宛想拒绝，却被潘二叔按住了手。
“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家里有娜娜就够了。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和小方商量，他是孤儿，看他愿不愿意做我们的义子，他和娜娜以后结婚，孩子就是我们的孙子孙女，也是一样的。你何必这样呢？”
“鸿杰，既然话说开了，那我也说说心里话。你等了十三年，我躲了十三年。我不能生育这件事，我的确很介意，但我更介意成为你的拖累。医生说，我的右腿以后也会逐渐出问题，我很有可能会坐轮椅过完下半生。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更不想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来帮助，甚至最基本的生活都需要你帮。那样比让我死了，还要让我难受！”
“弯弯，生活在一起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嘛。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夫妻又何必分彼此！你心里如果这样想，到底有没有我！”
“鸿杰，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我，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我都说了，你不是，我也不在乎！”
……
两个人的争吵忽然陷入了沉默，门外听着的潘娜和方季柏，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合适进去打扰。
潘娜和方季柏来到茶亭，吹着春风，头脑也清醒了些。
“二叔太不容易了，我想我应该告诉他，我并不想接潘家的这份家业。这份家业，二叔守的很好，并不需要我来做，他需要我帮助，我仍然可以随时出现，只是完全交给我，我，我从没有过这个打算。”
“娜娜，家业这个事情，还是等等告诉二叔。我看梁姨一时半刻也不会答应二叔，但是他们这样彼此折磨，也是看着难受。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帮他们吧。”
“其实我能理解梁姨的感受，要是换了我，我也不想成为自己爱的人的负担。”
“娜娜，你也觉得梁姨是负担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梁姨是那么骄傲的人，如果要让她放弃所有的骄傲，甚至是自尊，以后被自己最不希望看到自己狼狈的人照顾，那，那不是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吗？”
方季柏沉默了，他没想到潘娜会这么理解梁宛，觉得潘娜真正长大了。
“我明早上山，摘些果子，早餐我来做。”
潘娜点点头，“摘果子做什么早餐？”
“给二叔和梁姨做个家的早餐。”
潘娜听得一脑袋问号，可还是很配合的笑了笑。
天不亮，方季柏就上山了。前一日下过大雨，山道泥泞湿滑，不是很好走。方季柏一出门，潘娜就悄悄起身，去厨房里磨黄豆。
黄豆头一夜已经泡发了，现在正好可以磨。潘娜把黄豆放在前两天见到的手摇小石磨里，一点一点耐心的磨着，出的豆浆很有限。
潘娜一边收集豆浆，一边又将豆渣磨了一遍。今早她想做个豆渣饼，二叔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常吃这个，现在到是吃不到了。
一遍一遍磨着豆浆，直到豆渣不再出汁，收了豆渣，拌上面粉，切了些白菜丁，又切了香葱丁，加了盐、胡椒粉、味精，搅拌成面糊。
早上六点，方季柏回来了。摘了一些山上的野果子，这果子不知什么名字，方季柏上次进山时候摘了吃的，刚入口有些苦涩，可是嚼过后，口中却有清香和回甘，还很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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