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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看见信雄路过,忽有发现,和几个小孩停步围观一个动物:“咦,母猪!”
有乐走过去探眼而觑,说道:“哇,真肥呀!”
我问:“他们在看什么这样起劲?”
“看一个动物。”有乐转头告诉我,“确切地说,是一个肥胖的动物。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正在躺着晒腹皮的肥胖动物,这个词就是‘肥美可爱’到爆!”
我问:“这个可爱动物会不会被人宰来吃呢?”
“阿花她应该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有乐笑道,“这是秀吉的宠物。名叫‘阿花’,他让干儿子八郎称呼这只猪为‘花姐’,他们姐弟相称。”
我见猪旁躺了个光头的家伙,不免好奇地问道:“猪边睡了个人是谁呀?”
“哦,那个游僧啊。”有乐施施然走回来,说道,“他叫木食应其,又称食僧。木食上人是秀吉崇信的真言宗和尚。所谓木食,是断五谷,常食果实。此类僧众一方面巡行各地,劝导民众念佛,或加持祈祷,一方面雕刻特殊的木雕佛。其所行与山岳信仰的关系颇深。”
随即见那和尚递来个物,有乐接在手里瞧了瞧,奇道:“你雕刻的这是什么佛像来着?看似观音菩萨,却怎么坐的不是白莲宝座,看上去好像八个镜子连在一起……咦,这个小雕像有点眼熟!”信雄捡了根树枝,正和几个小孩一起伸去逗猪,蹲在那儿往猪肚皮搔痒痒之际,闻言起身探眼来瞧,随即发出甜嫩好听的声音,笑道:“和尚什么时候偷偷雕刻了大姐姐的模样,给我好不好?”
“不,想要就求他另刻一个给你。”有乐从信雄跟前走开,拿那小雕像过来给我瞧,不无纳闷道,“‘怪力乱神’这个东西也真是怪!这和尚一直躺在园子里,仿佛烂醉如泥的样子,又不似真的醉。不知他什么时候见过你,居然偷偷雕刻了你的样子。看看像不像你?”
我瞧了瞧,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在刻白衣大士而已。你们想多了!”忍不住望向那和尚,见他躺在那里,朝我似笑非笑。我信手从树上摘了个果子,投去给他。和尚接住,开口嚼吃。有乐抬头乱望树上,奇道:“什么果啊?我怎么没看见这棵树上有果子……”
随即见那和尚手旁又多了个小木雕,有乐拾起来瞧,辨觑道:“啥时又刻了这个像?看上去仿佛一个张牙舞爪的树精……”
信雄自去一株怪树旁边站立,发出水声浇洒的动静,闻言转头笑道:“我跟前这株树似未见过,瞧它样子多像树精!让我先来留下特别的气息做为标记,然后再用小刀刻上我的名号……”
有乐啧然道:“你又不是五德那只小狗,为何看到生疏事物就急着去乱尿一通?”我瞥去一眼,忽感不安,伸手去拉扯信雄,说道:“当心那棵树……”不待说完树影里有什么,一只手倏然晃出,掴翻信雄,树下现出个披枝罩叶的人影,擞落网状斗篷所沾尿水,难掩懊恼道:“我扮树埋伏得这么好,居然被这个‘熊孩子’一泡尿给搅扰了!周围这么多树不去尿它们,却撒在我身上干嘛?”
我急使记忆中那小僧景虎所授手法,抢在信雄挨掴之际,拉他过来。四下里树影一阵乱晃,数人攒闪而出,围将上前。有乐边跑边说:“远离怪力乱神,是我的人生守则之三。连树都成精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
他跑没几步,被一个从树影里晃闪而出的披挂树叶之人拦住去路。有乐不得已,又跑回来,一迳叫嚷道:“旁边那只猪你们抱走好了,有猪不去捉,却缠住我们干什么?”为首那个扮树之人擞裤说道:“干掉这个大呼小叫的厮鸟,省得他乱声张!猪要跑由它跑,我们只捉那对男女去领赏。其余之人,碍事的全干掉!”
眼见那和尚骑着猪跑,往树丛里溜得没影。有乐咋舌儿道:“猪也能跑得这么快?”信照提着一笼青蛙走来,也望着猪跑的方向,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那是秀吉家的阿花吧?别看它肥,年年乡下举办猪跑大赛,它都是拿奖的……咦,你跑啥?”
有乐边跑边说:“树成精了,好多树妖现形,变成人样,四下包抄来追我们。能不跑吗?”
“怪力乱神!”信孝在前边张望道,“不过是好多杀手,扮成树样,在后面追你们。谁惹来这么多伊贺杀手,信照你的刀呢?”
信照提着一笼青蛙边跑边说:“忘带出来了,赶快跑!”
“我干嘛跑?”信孝从股后拔了个茄子出来,闻了闻,笑觑道,“闻过茄子就弄明白了。这些伊贺杀手想是冲信雄来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没等说完,忽被刀光削剩半棵断茄在手上拿着。嗖一声疾响,有一支飞刀扎在耳畔的树茎上。信孝变色道:“刀箭无眼,赶快跑!”
信雄边逃边问:“保护我们的人呢,都去哪里了?”有乐东张西望道:“炊烟四起的这个点,想是吃晚饭去了,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人忙一天,就为三餐。不然图啥?”长利在前边招手道:“快跑来这边,到院子里躲躲!”
“咦,这边怎么会有个小院?”有乐跑过来问,“谁家院子在树园里这么偏僻的地方,以前我们怎么没来玩过?”
“就是那谁留下的院子,”信照提着青蛙说道,“瞅着很可怖,我们不敢来。尤其是天要黑了,不如我们趁坏人还没追近,赶快从后面溜出去……”
“后面是啥去处?”有乐伸头一瞅,又缩回来,不安道,“这么阴森……我们家怎么会也有这么阴暗可怖的地方?”
“后院出去没几步便到冢林了,”信照掩门不迭,惴然说道,“不远处就是从前那片乱坟之地,我们家打下这里之前的那些守护代们都不敢去的。我……我说什么也不敢往那边跑。不如咱们再回头,从前门杀出一条血路。”
“用什么去厮杀?”有乐问道,“青蛙吗?你们连刀都不带一把,在家里遇上敌人怎么办?难道只有用茄子御敌不成?”
我跟着他们几个在院落里正自乱撞,忽听前边传来“笃”一声撞响。有乐伸头往某间屋里瞅,猝有所见,讶问:“咦,你这个蚊子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在我家撞墙呀?”我闻言连忙来觑,果然看见那个蚊样家伙在一间屋里走避不迭。我四下瞧了瞧,没见那虎头虎脑的小子在畔,难免纳闷道:“怎么就剩你一个在此,我家翁呢?就是年轻时候的那个他……”
有乐啧然道:“都说你那个‘邂逅年轻家翁’的奇遇只是梦而已啦,还纠结这一点。你家翁什么时候年轻过?我以前看见他来我家,样子就是一直老。他好像没变过外形,总是那个德性。就跟演戏那个霆锋的爸爸差不多……”信照在旁问道:“谁?”有乐说道:“信虎。你们以前也见过他,是不是他一直老?”长利在畔点头称是:“他好像一直没变样。”
“所以说他真的就是没年轻过,”有乐摇头说道,“这个人的造型很单调,他不可能有年轻的样子给你看。”
我说道:“可我看到的他真是很不成熟啊,不信你问这个蚊子样的人……”信照催道:“先别唠嗑。大家赶快进去找地方躲躲,伊贺那些杀手追到门口了!”有乐转面问道:“到哪个门口了?里边这个还是外面那个……”信照急推道:“赶快!说话间就进来里边了……”
屋里那个蚊样家伙以陌生的奇怪目光瞅着我们一拥而入,有乐伸手揪他,劈头就问:“你跑来我家搞什么名堂,不记得我啦?怎么用这种眼神……”蚊样家伙挣扎着急扑撞墙之际,信照在后边推着我们,不安道:“听到动静没有?赶快找个地方躲,那些杀手追进院子来了!”
由于被推,我不由也随他们跌撞往前,怎料脚下齐踩落空,摔作一团。信雄在底下发出甜嫩好听的声音,被众人压得叫苦不已:“唉呀,你们怎么全都扑过来压在我身上了呀?”
“咦,在屋里怎会摔得这么沉重?”有乐纳闷道,“刚才明明是平地,为何好像突然从山坡上摔下来一样?谁砸在我上面,长利是不是你?”
长利憨厚地笑道:“除了信雄,我们都在你上面。”信照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在野地里乱望道:“这是什么地方?”
“呜哇,太可怕了!”长利起身往后边欲瞧,随即脚下一滑,惊呼而坠。“有个悬崖!”
有乐探头张望,不安道:“哇啊,他从这么高的山崖摔下去,这回真的‘挂’了吗?”信孝探头探脑,拔出个茄子扔下去,变色道:“不挂就没天理了。你看茄子都被黑暗的深谷吞了……”长利扯着野藤从崖边爬上来,惴然道:“底下好深。幸好我及时抓扯到一些爬藤,好险没摔成……不过你们别只顾低头往下瞧,何不抬头看看天上是什么情景?”
我们仰望阴晦天穹,只见巨大的月亮在头顶四分五裂。众人骇呼道:“哇!月亮怎会这么靠近,还分崩离析了?”
许多燃烧的巨石从天而降之际,蚊样家伙拉着我们,急促说道:“别都愣着,这儿我来过。每次皆遇到月亮崩溃的这种情况,谁让他们到上面乱捣腾,落得此般收场,将来他们真是没辙儿了!”有乐咋舌道:“那我们不是死翘?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什么也别说了,快拉住我!”蚊样家伙招呼大家一起跟着他跑去撞向山壁,信雄懵头问道,“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
“对呀,他说什么?”长利语声憨厚地说道,“我也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周围太吵了……”
“周围为什么这样吵?”有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望见四周火光乱起,箭雨纷落,一个瘦弱少年在甲士们簇拥中哭叫不休:“家老!家老……”
“咦?”信孝他们愣眼而望,不无纳闷道,“这个家伙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有乐皱眉而觑,瞧着那瘦弱少年哭天抢地的模样,似有所悟,啧出一声,转面说道:“靠!我们怎么又来到这里了?赶快拉住那个谁,别让蚊子溜掉,兵荒马乱不好找……”
“我们在这儿!”长利跟着蚊样家伙溜到城墙下边招呼道,“赶快一起跑过来,别给那个家伙追上!”
“哪个家伙?”有乐拉着我边跑边转头回望,但见一道凌厉刃光劈近脑后,有个猛将骑马挎刀的身影跃然映入眼瞳。信照抢先捡起地上一把刀,伸去拦截。兵刃相交,磕掉长刀一头,随即贴刃急刷,削向那员猛将绰握刀杆之手。众人见他刀法精妙,纷皆叫好,“妙啊!一下就磕掉对方的长刀了。这是一刀流吗?幸好信照跟来了,总算有个能打的……”
有乐从交击的刀光之下低头跑过,奔到城墙旁边,却又忍不住倒退几步,仰头看了看漫天火矢纷烁中映现的“河越”楼匾,啧出一声,摇了摇脑袋,随即又抱头溜至蚊样家伙身旁,问道:“那家伙是谁?差点儿被他一刀‘挂’掉……”
没等蚊样家伙回答,信照旋身又撩一刀,那猛将手上缰绳削断,坐骑惊跳,颠其坠地。头盔又被唰一下削飞,散发蓬乱,跌在信照迅疾挥洒的刀下,抄起折失刀头的长杆,挡开信照劈临头颈之刀,眼神狠厉地沉哼道:“好快刀,打我个措不及手呀。报上名来,北条纲成从不屑于杀无名鼠辈!”
“啊?北条纲成!”信照原本要改换刀势,斜撩之际不由刹止,闻言错愕道,“我不是做梦吧?”
有乐忙道:“别告诉名字,这样他就不会杀咱们了,因为咱们没名。他刚才说不屑杀……”那猛将投眼瞥见蚊样家伙翻着书在有乐身旁念念有辞,倏为一怔之下,霍然抡棒向前,变色道:“原来你们跟朝兴的小崽子是一伙的,那就不管有名没名,先捉回去再说!”
“什么朝兴?”信照挥刀欲阻,不意那猛将抡棒劲扫,忽把力道催足,势如横扫千军。信照错步交迭,欲变换身形方位之时,没留神脚下绊着一个拖着半截残躯爬来哭泣叫苦的卒子,碍他跌趋踉跄。却撞向那猛将抡扫的杆棒之前,仓促抬刀交迎,随着嘭一声剧撞,掼飞而来,却与我们撞作一团。信雄在底下发出甜嫩好听的声音,叫苦不迭,“唉呀,压到我手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推我撞到头?”有乐捂头爬起,一摸额上鼓了个包,忿然往旁边随手乱打,懊恼地问道,“谁推的?自己站出来承认,刚才谁又推我……”
信孝顾不得喊疼,急着从股后拔出个瘪茄闻了闻,郁闷道:“你怪我们干什么?是信照刚才被人打飞回来,突然把我们全撞作一堆,你看我的茄子都压瘪了……”信雄在旁语带哭腔的说道:“岂止你的茄子瘪掉,我好像受伤了。而且不只身上好多地方疼,内心也受伤,因为先前看到月亮变成那个样子,我心里很不好受。并且感觉阴影好大,就像童年跟有乐叔去偷看权六洗澡,看到他后股有个好难看的疮,给我留下了至今想想都恶心的阴影……”
“月亮怎么会变成那样?”众人也均感不安,有乐安慰大家,“没事没事,刚才只是幻觉。而且我觉得那也不像月亮……这些全是怪力乱神,你们不要当真。”
“不像‘怪力乱神’啊,”信照抬手瞅见虎口震裂流血,难抑纳闷道,“这血是真的呀!你看我都被那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猛将抡棒震破手了。长利呢,拿我那盒凉草膏来搽一下先!就是你昨天借去擦敷摔伤膝盖的那一盒,怎么不吭声?你昨天才从我房里拿走,想耍赖是吧?”
“咦,长利呢?”有乐惊慌转顾,问道,“他怎么不在这儿?谁看见他啦?”
信雄挖着鼻孔,以甜嫩好听的声音说道:“不清楚他有没跟来。”
“长利这个家伙很没有存在之感,”信孝闻着茄子东张西望道,“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出现过。”
“他有没有跟来呢?”我也帮着找,可是找不着,难免疑惑道,“或许他先前留在那个院子里,并没跟来。”
“不是吧?”信照用伤手拈着震弯之刀,啧然转觑道,“先前在月亮崩溃那边的山崖上我好像看见他了。”
有乐忙问:“你确定他没摔下去吗?”
“这个我可以确定,”信孝想了想,闻着瘪茄说道,“当时我扔了个茄子下去,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只要涉及到茄子,或者这类形状之物,我的注意力就会集中,暂时不分散。老师说,我学习有障碍,就是因为注意力容易分散,难以集中,除非有茄子或者此类形状之物吸引我的注意力,并且有助于集中精神思考……”
信雄在旁小声问道:“为什么当初你帮我写给幸侃老师的那些表达仰慕之书信,会让他误以为我向他求爱呢?”信孝伸茄子给他闻,瞧着信雄急缩不迭的样子,信孝幽幽的说道:“表达仰慕就是表白爱意的一种啊,追求自己心中魂萦梦绕的偶像并且表达爱慕之情,这不就是求爱吗?你要勇于承认,不要总想深藏在柜里,大胆地出来。出个柜不会死!”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有乐懊恼道,“快帮我找找长利,我们把他丢在哪儿啦?拜托大家发动‘头脑风暴’,好好想想,我们把长利遗忘在月亮崩溃之山崖,还是把他遗落在河越夜战的城下?究竟是在哪里弄丢了我兄弟?”
我问:“他究竟是你弟弟还是你哥哥啊?”有乐抱头叫苦不已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我妈妈才对。不过我怀疑她也不太清楚……赶快帮我找回长利,不要再耽搁!历史的长河很浩瀚,万一把他弄丢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里面,回头上哪儿找去?”
“这是哪儿啊?”忽见长利从山坡下的草丛里擞着湿裤出来,满脸困惑地问道,“这片山坡看上去眼熟,然而周围笼罩着一片不祥的气息……”
有乐愕问:“咦,你去哪儿才回来?”长利从草丛里揪出那个湿了一裤的蚊样家伙,憨厚地微笑道,“没去哪儿,就陪他到下边草多之处解个手。发现坡麓那边有很多人马在歇息造饭,树丛中间还有一片营帐,里面好像在开茶会,有个头戴高帽子的家伙在吟诗……”
蚊样家伙不顾裤湿,急忙掏书说道:“又飘毛毛雨了,大家快聚过来跟我一块儿闪!”
“为什么急着要闪先?”信照随手把弯刀扔掉,远远抛去山坡下边,转面笑觑道,“这地方好像离我们清洲不远,属于我们家的地盘来着。不如我们去讨杯茶喝……”
我伸头而望,漫山烟雨之间,只见一个清朗俊逸的男子走出营帐,手端薄盏,闲态怡然地吟道:“花待春宿梅,友三话岁寒,扣水茶煎月……”不意弯刀扔来,啪的打掉他头上的立乌帽儿。众人吃了一惊,许多兵士簇拥那人退入帐内,草丛里冒出大群士卒,纷纷拉弓搭箭,呼喝之声此起彼落:“有敌偷袭义元大人!”
“谁干的?”草丛里有个眼神疯狂之人探出脑袋愕望,难掩懊恼道,“我还没发出动手讯号呢,你们就猴急成这样……猴子,是不是你乱扔东西?”
一个猴样家伙从树后伸头出来,挠腮说道:“不是我扔的。主公啊,我好像看见义元那个轿子了,就是那个很醒目的乘舆,不知被谁偷偷抬走,却搬来扔在这边草丛里,正被小六他们坐着玩。不如我让小六他们把它搬回去给你坐,好不好?”
“我已经看见义元本人了,你还在意他的轿子?这是在打仗,你跟蜂须贺小六在那边玩吗?”草丛里那个眼神疯狂之人冷哼道,“我脚边还有个踩瘪的球滚过来,是谁踩瘪成这样的?不过他营帐里那套茶具还不差,记住打完仗帮我拿回去收藏。大家准备好,我的歌舞表演即将开始……”
有乐不禁打了个激灵,急忙在岩石后边转头说道:“他又要开始发作了。这一幕我已经看腻,咱们赶快闪先!”
信雄从藏身之处伸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看起来好大杀气的氛围……”随即乱箭射来,有乐忙将他脑袋按低,走避不迭的说道:“桶狭间。你爸爸一‘歌’成名……啊不,一‘战’成名的地方。咱们快闪,别被你爸爸看见。”
“被谁看见?”眼神疯狂之人从草丛里伸头问道,“咦,谁的声音这么甜嫩好听……”
信雄望着这家伙似感奇怪,张口正要说什么,却被有乐急忙捂住嘴巴,摇头说道:“别理他。咱们赶快闪!”随即不顾信雄挣扎,拽着他往山壁那儿用力推去。
蚊样家伙在旁翻书说道:“我还没念咒诀呢。”
“那就再来一次!”有乐拉着我,另一只手拽起信雄,不顾他撞得金星乱冒,又朝山壁推去,口中催道,“大家赶快拉手聚拢更靠近些!尤其是你,长利。我可不想再回来找你一趟,因为历史长河很浩瀚……”
长利懵头愣问:“你们回来找过我了吗?”有乐爬起来惑望四周,纳闷道:“应该有过吧?我们好像来来回回很多趟了,不信你看那个纲成,我毋须回头就知道他又挥刀冲过来了,而且我已经熟悉怎样闪避。”
随着嘭一声兵刃交击的震响,信照掼飞而来,将我们撞作一团。
“然而信照还是死心眼,怎样也躲不开纲成猛抡的那一棒。”有乐叹了口气,摇头爬起,看见信照又往山坡下扔刀,有乐忙拉住他,说道,“不要再随手扔掉那把弯了的刀,上次你打到我哥头上了,咱们差点儿逃不掉,险些遭他惊怒之下把咱们也跟义元一起‘团灭’在桶狭间……”
我伸头而望,只见泥泞小路那儿有个披头散发之人狼狈走蹿,突然被弯刀从山坡扔下来打了个踉跄,随即又遭草丛里窜出两人扑倒在烂泥里。
有乐听闻惊痛交加的叫声从草坡下边传来,忙问:“这回又打到谁了?”
“追到义元了!”山坡下边嚷声乱作,有人大叫,“他本来溜得很快,眼见难追上。感谢老天,丢把刀下来打他摔个嘴啃泥。哎呀,他咬我手指!疼疼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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