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光的悸动(2 / 2)

沈嘉树的笑意的确是消散了，但是如果目光有温度的话那视线决不是凉的。

他很想镇定地移开视线，但是目光落在那张小羊般的脸孔上，他又忍不住不去看她。她无疑是美丽的。

那一刻沈嘉树清楚地意识到他竟然被一个女孩子的容貌或是气质吸引了。他想那不是令人惊艳的美，不是那种浓墨重彩的明艳的美丽。可却又分明是惊艳的，这样的脸庞一开始不让人惊叹，可是目光再落在她的脸上，又觉得她的脸像月光，像莫奈的油画，像一幅缓缓展开的古典画卷。

这样的类比和比喻，往后多次出现在沈嘉树的脑海里。他只觉得这是多么美丽的修辞，而郁笈就是这令人向往的修辞。但是他绝不会意识到这个想法意味着什么，也从未想过他某一个不经意的想法会影射出沈嘉树不自知的自己。

此刻在重庆的一个再平常不过仲夏夜，沈嘉树难以忽视郁笈亭亭的玉立着，路灯的光，霓虹灯的光都照不到她的脸上。只有被厚重乌云遮住的月光，柔柔的漫漫的在她的脸颊晕开朦胧的光。

他隐约听到周绍俊和他的朋友的寒喧，周绍俊问他的朋友为什么会在这里，沈嘉树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知道彼此在同一个学校，即将为旧友的相遇发出兴奋的欢呼声。从那个女孩说是她郁笈的室友他就意识到了，但是他无心替周绍俊揭开这个呼之欲出的谜底。

我记得你的名字，郁笈。沈嘉树在心里读出这个名字，无声的默念却像是在他心里轰隆隆的打雷了。

奇怪，明明只见过她一次——沈嘉树脑海中隐隐有个声音。

随后他的大脑自动跳出了第一次遇到她的画面，像淋雨的狗狗，像焉掉的白色花朵。

她不说话，但是她望向他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在橘红色的炙热阳光下，像水流过的的墨玉和白玉。大大的眼睛窄窄的双眼皮形状优美，潋滟的水光对他发出对话邀请。

那天和今天，他都不可控制的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