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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萧天扬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
“我说让你走。”玉天又说了一遍，但还是始终没有转头再看他一眼。
因为他怕自己在看到那张曾经飞扬跋扈的脸，就会反悔。
而其实现在的萧天扬并不惹人讨厌，他那种生死看淡的眼神甚至让人敬佩。
就像卫郢臣，卫郢臣那种自信虽然让人不舒服，但那种自信带来的“只有我”的感觉，确实又让人难恨。
“你没在开玩笑？”萧天扬疑惑道。
“没有。”玉天一点也不绕弯子，这绝对不是他平常说话的样子。
有些猎手，在捉到猎物之后会放他们走，但在那之后又马上回紧追不舍，再次将其捉住，周而复始，直至将其彻底折磨死。
萧天扬虽然知道玉天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在生死这种大事上面，谁也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
不过玉天的回答却实在令人不能在怀疑了。
“我也不再跟你说什么，因为我是真的不愿意取你的命，所以你想走就走，不想走留在这里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出尔反尔的。”玉天如是回答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萧天扬支撑着站起，却没有马上离开。
玉天淡淡一笑，说道：“今夜之后，你或许会不一样，若真是如此，到那时候你自然会感谢我，这在于你而不在于我。”
萧天扬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比自己年纪要小，可这人的形象却好像在自己眼中渐渐高大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萧天扬眨了眨眼说道，说完，他的人已经不见。
玉天又笑了，他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他只是想笑、只是该笑。
他慢慢走到一棵大树旁边，绑着卫郢臣的那颗大树。
“仔细想想，我想咱们两个师妹原由地就成了敌人。”玉天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这么晚了，两个人待在一起谁也不说话，换成是别人早就睡着了。
可他们两个人的眼睛还是想星星一样明亮。
“是这么回事。”卫郢臣终于说话。
“咱们两个好像一直是因为萧天扬卡中间，处处针对我，才会恼成这个样子了。”
“是，现在想来，我好像一直把他的想法加在自己身上，才会对你步步紧逼。”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对吗？”
“的确没有这个必要。”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寂静的像是还未出现任何一个生命的太古。
太阳似乎已经开始升起，因为现已经慢慢呈现淡紫色。
玉天再次开口，他一直都没有睡，也知道卫郢臣也没有谁。
“萧天扬其实是罪魁祸首，我却把他给放走了。”玉天看着卫郢臣，眼睛里好像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后悔了？”卫郢臣问道。
“没有，当然不会，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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