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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铭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师妹，该说的你还是说吧，不必管我。”
飞燕看了他一下，点头道：“好吧，那我就简单说一下。其实在我们中土，一贯用的是五声音律体系，所谓五声，亦称之为五音，即宫、商、角、徵、羽这5个音，又以这五音发展成5种调式，而所谓调式，其实就是将几个高低不同的乐音，按照一定的主属关系组织起来，成为一个有机的乐曲体系，是为调式。在我们中土的五声音律体系中，一共有5个调式，全部都是以其主音命名，分别为以宮音为主音的宫调式、以商音为主音的商调式、以角音为主音的角调式、以徵音为主音的徵调式，和以羽音为主音的羽调式。”
“明白。”
“好，接下来我跟你说说，什么是主音，什么是属音以及什么是下属音。所谓主音，顾名思义，此音是调式中主要的音，也是调式的中心音，其他的音就像众星拱月般围着它转，在调式中重中之重居于主要地位，位列五音之首，处于最核心位置，决定着整首曲子的调性以及主要的情感变化，也是整个调式中最稳定的音。”
“那什么是属音？什么是下属音？”
“在五声调式中，距离主音的第三个音为下属音，距离主音的第四个音为属音，它们是稳定性仅次于主音的两个音，同时也是支持主音的两个最有力的音，因此可以说，在五声调式中，主音、属音以及下属音是调式的支柱，三者均为五声调式中的骨干音。”
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宫调式中是没有下属音的，而角调式中则没有属音，其余的调式则属音和下属音都有。”
晨铭听了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飞燕一笑，问道：“那我问你，商调式中，哪个音为属音，哪个音为下属音？”
晨铭略一沉吟，缓缓道：“在商调式中，五音按商、角、徵、羽、宫这个顺序排列，其中商音为主音，距离其第三个音是徵音，距离其第四个音是羽音，因此可以判断，商调式中，徵音为下属音，羽音为属音，师妹，不知我说的对么？”
飞燕点点头，目光赞许道：“我再问你，羽调式和徵调式中，何音为属音，何音为下属音？”
这回晨铭不假思索，缓缓说道：“羽调式中，商音为下属音，角音为属音，徵调式中，宮音为下属音，商音为属音，说的对么？”
飞燕闻之点头，目光赞许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晨铭谦虚道：“那都是因为师妹教导有方。”
飞燕笑道：“少给我贫嘴了，接下来，听好了，我要讲讲这五声调式的各个调式的调性特点，这个很重要，你以后演奏幻音的时候会用到，你务必要听好。”
晨铭见言，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
飞燕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暗暗好笑，于是道：“先说宫调式。在宫调式中，五音按照宫、商、角、徵、羽这个顺序排列，以宮音为起点，同时也是以宮音为结束。因为在宫调式中，作为主音同时也是作为起点的宮音，和距离它第三个音的角音之间的距离关系比较特殊，有别于其余四调，因此角音并非宫调式的下属音，也并非骨干音，这也就是为什么宫调式只有属音而没有下属音的缘故。”
“如果一个调式只有属音而没有下属音，会变得如何？”
“问得好。像宫调式这样，本来整个调式具备辉煌明耀的调性色彩，因为缺少下属音对主音以及属音的支撑，整个调式就显得有些骨架不全，以致显得有些动力性和功能性不足，不过也正因如此，整个调式会更加地表现出旋律上的平和以及流畅。”
晨铭点头不语。
飞燕又道：“再说商调式和羽调式。在商调式中，五音按照商、角、徵、羽、宫这个顺序排列，以商音为起点，以商音为结束。而在羽调式中，五音按照羽、宫、商、角、徵这个顺序排列，同样是以羽音为起点，以羽音为结束。我之所以将这两个调式放在一起说，是因为这两个调式的主音和属音以及下属音之间的距离关系非常相似，都带有很明显的柔和以及黯淡的调性色彩，不过就功能性来说，羽调式比商调式更全面，因为在五声调式中，它是整体结构最为完整的一个调式。”
“那么角调式又如何？”
“先前已说过了，在角调式中，是没有属音的，只有主音和下属音，整个调式具有明显的柔和以及黯淡的调性色彩。因为缺少属音的强有力支持，角调式在整体结构上有很大的缺陷，整个调式只能靠主音，以及对主音起到支持作用的下属音来勉强支撑，又因为下属音对主音的支持是十分有限的，因此只能过多的依赖下属音，只是如此一来，整个调式就很容易使人产生一种调性不稳定的感觉，甚至会有一种向其他调式靠拢的倾向，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角调式的乐曲比较少见。”
“徵调式呢？”
“可以说，在五声调式的整体结构中，徵调式的完整性是仅次于羽调式的，不管是主音、属音还是下属音，一应俱全，整个调式具有明显的辉煌明耀的调性色彩，因为整体结构的完整性比宫调式还要好，因此徵调式也是使用很广泛的一个调式。”
说到这里，飞燕忽然望着晨铭，问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可有记住？可都听进去了？”
晨铭道：“听进去了，也记住了。”
飞燕目光怀疑道：“真的？”
晨铭苦笑道：“真的记住了，没骗你。”
飞燕道：“那我问你，五声调式中，哪个调式的调性色彩比较辉煌明耀？”
晨铭不假思索地答道：“宫调式和徵调式。”
飞燕又问：“哪个调式的调性比较不稳定，有向其他调式靠拢的倾向？”
晨铭答道：“是角调式。”
飞燕再问：“哪个调式的整体结构是五声调式中最为完整的？”
晨铭答道：“是羽调式。”
问到这里，飞燕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再问下去，只见她望着晨铭，目光赞许道：“很好，我说的你似乎都记住了，不错，孺子可教也。”说着连连点头，俨然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晨铭不禁觉得好笑。
因为飞燕说的这些关于音律的最基本的入门知识，其实他在宫中早已随乐师学过，虽然学的时间不长，只学了一年时间，称不上精通，但也算得上略知一二，所以飞燕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陌生。
“好了。”这时飞燕忽然说道：“今天第一天的课就暂时上到这里，明日同一时间，我们再接着讲。”
晨铭讶异道：“第一天的课这么快就讲完了？为何不再多讲一点？”
飞燕笑道：“一下子就全说完了的话，你还需要我这个老师么？而且今日说的也不少了，你也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暂时就先到这吧，我还要忙着修改曲谱，你先走吧，明日记得准时来。”说着朝晨铭甜甜一笑。
晨铭不觉心中一动，呆呆地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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