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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道人点头不语。
华夏王接着道:“其实这小小海寇,不足为惧,而其背后所恃,无非扶桑岛国之主而已,只是我中土乃泱泱大国,又岂能一声不吭,任由如此狂妄自大的小国羞辱?是以寇乱平息之后,次年,朕之先祖,力排众议,坚持发兵远征扶桑。”
扶桑道人闻言,脱口而问:“不知战况如何?”
华夏王望了他一眼,目光锐利:“关于此战,坊间早有传闻,已是妇孺皆知,不想你竟不知?”
只见扶桑道人淡然一笑:“野史轶闻,街谈巷说而已,不足为信。”
华夏王问:“若传闻属实,你又如何看待?”
扶桑道人躬身而道:“小道不敢妄自猜测,还望我王明示。”
华夏王略一沉吟,缓缓而道:“虽时隔久远,亦非朕亲历之事,但每每想起,仍然隐隐作痛,难以平复。”
他望了一眼扶桑道人,又道:“据朝中史官记载,那年夏至过后,先祖发兵40万,战船数千,欲以近百万之众,逆风而行,强渡东海,誓要踏平扶桑诸岛。只是海上气候,素来波谲云诡,难以预料,就在大军出征半月,仍然浮渡于汪洋之上时,骤遇罕见飓风,所有船只皆被卷毁,40万将士尸身浮沉大海,随浪而至,顺流漂回,绵延滨海之滩数千里,引秃鹫无数,啄其骨,食其肉,其状可怖!闻此噩耗,先祖悔恨不已,竟是终日愁闷,郁结难解,不久便晏驾仙逝。先祖临终之前,立下遗训,凡我中土后辈之子孙,皆严禁东渡,出兵扶桑。是以自先祖以后,数百年来,我中土历代国君,皆谨遵祖训,再无出兵扶桑,两国自此互不侵犯,再无瓜葛。”华夏王言毕,神情黯然。
扶桑道人闻言,缓声而问:“莫非我王,也将效法历代先君,并无东渡扶桑,出兵慑服之意?”
华夏王道:“诚然如是,毕竟先祖规训,不可违背。”
扶桑道人道:“我王,与其固守先祖之规训,倒不如巩固江山社稷之卫防。”
华夏王望着扶桑道人,脸色冷峻:“你这话何意,莫非你认为,朕之江山,并非固若金汤?”
只见扶桑道人缓缓而道:“我中土疆域之广阔,京畿城池之高湛,边境关隘之雄峻,无不世所罕有,万国皆惊羡而仰慕,如此江山社稷,焉不固若金汤?”
华夏王颔首而道:“既然如此,那你之前所言,又是何意?”
扶桑道人道:“敢问我王,如今我中土王师,步甲几何,精骑几何,水师几何?”
华夏王傲然道:“若全军为十,则精骑为五,步甲占四,水师其一。”
扶桑道人道:“如此看来,我中土王师着重于步骑之勇,善长于陆旱之战。”
华夏王淡淡道:“马上得天下者,历来如此,不足为奇。”
扶桑道人点头默然。
华夏王望着他,道:“言谈许久,朕似乎尚未得知,你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只见扶桑道人俯首一拜,肃穆而道:“我王,小道自知一介布衣,乃闲游江湖之野鹤,而非高居庙堂之国士,虽位卑,却未敢忘忧国。又自知才疏学浅,尚无我王经天纬地之才,拔山超海之力,唯胜于曾历游海外,略知外邦异国之事,是以冒昧前来,觐见我王,斗胆一谏。”
华夏王诧异道:“莫非你此番求见,只是为谏朕而来?”
扶桑道人道:“正是如此。”
华夏王朗声一笑:“既有谏言,不妨道来,朕且听之。”
扶桑道人闻言,俯首一拜道:“我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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