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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这必然是来者不善。
他现在疑似天尊的消息，已经传开，天母教肯定也知道，还敢来拜访，这也能体现出他们的自信。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周清消失在了原地，他打算去素真宫一趟。
天母的存在，他还是从太素口中了解到的，可见太素对应该天母有所了解。
而周清对天母的信息，那就是一头雾水了。
太素是一位道主，周清对她很是尊重，并没有直接闯入素真宫，先遥遥联系了她。
下一秒，一道空间通道在周清面前成型，太素的声音传出。
“师兄请进。”
周清走进空间通道，太素坐在一棵樱花树下，笑着看着他。
“上次一别，不过十五载，师兄便迈出了这一步，且两境功果同得，令人惊叹。”
太素先是赞了一句，周清真的突破了，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了先天之物和先天之地，这着实令人惊讶。
“还要多谢你的指点，方才侥幸能有这样的成就。”
“师兄客气了。”
太素示意周清坐下，问道：“师兄匆忙而来，不知有何事？”
周清也不多客气，直接坐到太素对面，然后直入主题：
“我刚接到了天母教的拜帖，三天后，此教之中有人会来拜访我，我猜这背后应该有那位天母的意思。”
“我对那位天母知之甚少，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
“天母么。”
太素若有所思，她略作思考，说道：
“师兄你现在已经突破造物主，兼得纯阳神和真武圣，天母这莫名之举，应该是另有所图，不会是在三天后打算对付你。”
“既然不打算直接对付你，那么应该是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
周清微怔：“天母那样的人物，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怎么不会呢？”
太素一笑：“当初我要是没有师兄的帮忙，那此刻恐怕还在虚无虚空中漂泊呢。”
“天母确实强悍，可师兄你在这个时代，是遥遥领先的啊。”
周清想了想，说道：“若真是有什么事情非我不可，那么天母就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和天母教合作的。”
“她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天母教是天母教，天母是天母，师兄，你认为天母是什么？”
没等周清回答，太素便继续说道：
“魔道道主？邪魔领袖？”
“都不是，天母，是再正常不过的道主，和九幽没有任何关系，天母教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得到天母传承之人走上了歧路。”
“如果最开始得到天母传承的人是师兄你，那么这一道统会发展什么样子呢？”
那肯定是不会像现在一样乌烟瘴气，作恶多端的。
“当然，我说这话，不代表我是在为天母教说话，这是一方恶贯满盈的魔门道统，为祸人世漫长岁月，被灭了也活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太素接着说道：“我只是想告诉师兄，天母教并不完全等于天母。”
“如果天母真的有求于师兄，且那件事情很重要的话，把整个天母教作为筹码，交给师兄任由你处置，天母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对天母而言，为了大道，这些无关紧要之物全都可以舍弃，都是棋子，发挥完该有的作用之后，便已经无用了。”
“而多数道主，也都是如天母这样的性情，他们是真正的大道生物。”
大道无情。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答应天母，与她合作？”
太素笑着摇头：“我与天母没有多少关系，自然不会当她的说客。”
“这番话仅仅是想让师兄对那些道主有一个认知，不要把他们当人来看待，情绪、恩怨等，在很多时候都能为大道让步。”
“明确这一点后，师兄你再去思考那些道主的想法，得到的结果会准确很多。”
人会有情绪，会被情绪左右，但道不会。
周清明白了太素想要告诉他的道理。
不要因为对天母教的恶感，就草率的将天母定性，认为她是天下第一大魔头，真正的魔头都还在九幽里待着呢。
但也绝对不能认为天母是好人，从人的角度去揣测道主，只会得到一些不准确的结果。
这等层次的生命，根本无法用好坏善恶来定义。
这样一看，或许天母还真是准备和他聊一聊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依然是同样的想法。”
周清说道：“我不可能帮助天母的，天母教的确不能完全等于天母，我和天母也没有个人恩怨。”
“但是，我依然不愿意。”
太素询问：“为什么？”
周清洒然一笑，答道：
“或许因为我是一个人，一个被情感、喜恶、情绪左右的人。”
古往今来，天母教犯下了多少杀孽？
屠戮生命无数！
曾经还差点把周清也给杀了，属于天母教源头兼靠山的天母，周清怎么可能对她有好感？
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你们是高高在上的道主，是大道生命，可我是人！
“是一个人…”
太素重复了这四个字，点了点头，颇为认可的说道：
“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确更好。”
“修行到这个阶段，师兄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师妹佩服。”
修为的提高，大道的提升，是会无可避免的对修行者的心性产生冲击，带来改变的，将人性稀释。
每一位造物主，都能掌控一个世界，仿若天道，看久了宇宙星空，个体生灵就会变得很渺小，不会被你在乎。
周清笑道：“你也很有人味的。”
“这是三千世轮回的结果。”太素一叹：
“如果是三千轮回之前，我也是刚才我口中的那大多数道主中的一份子。”
周清猜测性的问道：“多数道主那样的状态，不利于修炼吗？”
“不是，证就道主之后，人性被道性冲散、覆盖，是必然的，这并不会影响道主之后的修行，是道是人，皆是道主、道神。”
太素说道：“只是我的情况特殊，所以我才以三千轮回，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人。”
“我是太素银章通灵化形，这一点，不少道友都知道。”
太素道出自己的跟脚，周清听得目瞪口呆。
仙道源书也能通灵化形？
原始图录是由无数口棺材组成的，太初银章也肯定不是正常的书籍，估计也是类似原始图录的存在形式。
这种东西化形，听起来有点抽象了啊。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同时，周清也理解为什么太素非要去太素界一趟了。
她的本体在那里。
不过仙道源书化形，这种跟脚证就道主那就太正常了。
修行者得到仙道源书，迈出那一步的机会都比常人大，更遑论它们本身。
论出身，论跟脚，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强。
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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