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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一旦沾上些许男女之说,便总有人喜欢往情感纠葛之上去引。
但,对方的依仗应当不单单只是这些毫无支撑的荒谬之言…他敢出现在此处,公然毁她名声,至少要拥有自认可以全身而退的依凭才对。
常岁宁的视线也落在了男人抱着的那只包袱上。
看包袱被撑起的角度,其内应是长形之物。
捂了这么久,无非是想招来更多的注意——
常岁宁看向四周。
甚好,就连三楼的宾客们也都被惊动了,或是正往二楼涌来,或是站在内栏边低着头看着此时二楼的情形,边低声议论着。
嗯,这包袱里的东西,也是时候该拿出来了。
但到底是文人聚集之所,无可否认,读了书的人脑子开了智,条理总更清晰些,不是靠那些荒谬之言就能蒙骗得了的——
也大约是觉得吃人的嘴短,此时便有许多质疑声响起。
“此人居心叵测,专挑今日此等场合来闹,实在可疑…”
“事关女儿家名节,除了他一张嘴之外,根本就毫无凭据,如何能轻信?”
“就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情投意合,若这都有人信,那我还说我和潘安情投意合呢!”姚夏忍无可忍地道。
“…”许多视线齐刷刷地朝她看过去。
解夫人眼中闪过厌烦之色。
尚未出阁的女郎大庭广众之下竟出如此不知廉耻之言,果然是物以类聚。
一名紧挨着冰盆席地而坐的男子若有所思地道:“以此类推,我大可道我与太白情投意合?”
那些落在姚夏身上的视线便又转到那男子身上。
青年男子依旧端坐冰盆之后,抬手一笑,看向那依旧跪地的男人:“有感而发而已,与那位来客所言一般也是毫无凭据,诸位皆莫要当真——”
常岁宁多看了那青年男子一眼。
“我说的句句属实!”男人仍是一副哭腔:“就算我那侄儿做错了事,但事实总是事实,诸位怎不想想,若我侄儿与这常家娘子毫无瓜葛素不相识,那买凶杀人者为何偏偏找上了我家侄儿?”
“我何时说过我与周顶素不相识了?”常岁宁并不否认这一点:“我与他自然是见过的,非但见过,也曾因他声称家中贫寒难以支撑其读书科举,而接济过他——”
憋了好久不敢乱说话的喜儿,此时才敢接过话来:“没错,我家女郎心肠良善,乐善好施,不单接济施舍过他一人,你大可去打听打听,兴宁坊外的乞儿哪个没得过我家女郎施舍?”
“这些年来受过我常家接济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力所能及施恩本不图回报,但如这等白眼狼却是叫人心寒不齿!”常岁安攥紧了拳头。
他现如今恨不能跳下护城河,将周顶捞上来打一顿!
活着的时候害他妹妹,如今死了还不消停!
四下再起议论声。
“竟是受过常娘子接济的…”
“如此岂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反倒恩将仇报?”
“你们胡说!”男人神情激动起来:“若果真如你们说的这般坦荡简单,那常娘子为何会送画给我侄儿!”
“你才胡说!”喜儿斩钉截铁地道:“我家女郎何时送过画给他!”
女郎与那姓周的从前偶尔来信,皆是她从中传递,女郎才没有给周顶送过什么画!
且女郎的那些信也清清白白,断无半分引人猜测之处!
纵是如此,周顶出事后的次日,女郎也让剑童悄悄潜去了周顶的住处,将那些信全都取回来了,以免之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没想到麻烦还是出现了,且是这等言不符实的污蔑!
“就是这幅画,这就是证据!”男人爬坐起身,动作匆忙地将那包袱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幅卷起的画轴。
画轴很快在男人粗糙脏污的手中展垂而下,映入众人视线之中。
男人哭着说:“这幅画一直就挂在我侄儿床头,岂会有假!”
剑童皱眉。
说的什么屁话,他将周顶的屋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若是挂在周顶床头,他岂会看不见?
从哪里寻来的东西就敢污蔑他家女郎?
喜儿却微微变了变脸色。
不对,这画…
常岁宁亦看了过去。
那幅画上画有一道抱猫而立的青裙少女的身影,少女抬首望着那占了半幅画的相思红豆。
画幅一端有落款在,年月姓名都详细,年月为去岁冬月,姓名则正是常岁宁。
常岁宁眼神微动。
她之前初来乍到,为了不让人察觉到太多异样,而悄悄学会了阿鲤的笔迹,为此便翻阅了许多阿鲤从前的字画。
故而,此时便也不难看出,这幅画…的确正是阿鲤所画。
且这幅画不是一幅普通的画,而是刚好画满了寓意着传递相思的红豆。
难怪了…
难怪敢寻到这里来。
原来手里真的有点东西。
同先前那些无赖之言相比,眼下这幅画,显然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你们看…”男人急于自证清白一般,拿着画给周围的人瞧。
大家晚安嘿(假装忘记昨天请假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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