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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真的要进去吗?”
艾伦的视线越过面前的远坂时臣,看向了他身后不远处的远坂凛与间桐樱两姐妹。
他毕竟是两个小家伙的亲生父亲,所以艾伦其实并不是很希望他去世界外侧冒险,根源之涡虽然是魔术师的最终追求,但危险性也极大,但凡进入根源之涡的魔术师,九死一生都已经算是幸运,十死无生才是常态。
况且,就算真的有幸进入了根源之涡,也不是说一定就能领悟到魔法的真谛。
而以远坂时臣的实力与底蕴,老实说,艾伦并不看好他能够从根源之涡里面归来。
“这毕竟是吾等魔术师毕生的追求,既然有了今时今日这般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
远坂时臣单手抚胸朝艾伦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便迈步往前,与艾伦擦身而过,来到了火焰门扉的下方。
随后,一道火焰阶梯凭空浮现,从半空中的火焰门扉处延伸出来,伸展到了他的面前。
远坂时臣看着这道阶梯深深的吸了口气,踏步向上,沿着阶梯走到了被火焰门扉固定住的根源通道之前。
而就在他想要直接进入这个通道的时候,探知根源奥秘的时候,却微微犹豫了一下,伸手从脖颈上解下了一条红宝石吊坠,将其朝下方的大女儿处抛了过去。
“凛,远坂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说罢,远坂时臣便再也没了任何的牵绊,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迈步走进了面前这个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之中。
“父亲......”
看着那毫不犹豫消失在灰色漩涡之中的背影,远坂凛心中满是酸楚,口舌干涩,似乎有什么想大声喊出来的话语,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这一句“父亲”。
抬手接过缓缓从空中飘来的红宝石吊坠,远坂凛低下头,死死的将其攥在了手心。
“唉......”
见状,艾伦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小master,毕竟这是远坂时臣自己的选择。
对于眼下这样的情况,只能等远坂凛自己稍微缓缓,然后再做一顿好吃的来哄哄她了。
略过三位小萝莉,艾伦迈步来到了卫宫切嗣和saber这边,他还有一些承诺需要兑现。
走到这个以救赎全人类为毕生目标的“大圣人”面前之后,艾伦抬手从虚空中取出了一瓶全面恢复药剂和一柄华丽的黄金短剑,递到了卫宫切嗣的身前。
等卫宫切嗣伸手将这些物品接过去之后,艾伦才向他介绍了这些东西的用法。
“瓶子里的魔药可以治愈一切伤势,祛除一切异常,拿给你的女儿使用,便能够让她脱离天之杯的束缚,成为真正的人类。”
“而短剑之中则寄宿着我的力量,只要输入少量魔力就能够将其激活,发挥其威力,其中蕴含着的炎刃能够焚烧摧毁一切位于“魔法”之下的魔术、结界与禁制,里面的力量能够维持七天,你可以拿着它去带回你的女儿。”
卫宫切嗣看着手中的魔药与短剑沉默了片刻,随即便将其收入了自己的风衣之中,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羊皮契约递给了艾伦,轻声朝他说了句:“多谢!”
说罢,卫宫切嗣便带着被治愈的妻子爱丽丝菲尔一同离开了柳洞寺,圣杯的能力他见识到了,的确不能实现他那崇高的愿望。
如今的他虽然还是没有放弃自己那远大的理想,但却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领悟到了一些更为珍贵的东西。
人与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别,不应该被摆在天平上来作比较。
在完成全人类的救赎之前,至少先让自己的妻女得到那么一丁点的幸福,这才算得上公平。
在卫宫切嗣离开之后,艾伦拿起那张羊皮契约看了一眼,上面烙印着一个鲜红的符文纹章印记。
那正是他尚未使用过的三道令咒。
圣杯战争虽然已经得出了结果,但大圣杯系统本身还在,令咒系统也完好的维持着,所以直到为圣杯战争的时间结束之前,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们都能够继续驻留在现世。
卫宫切嗣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然也需要将saber的令咒移交给艾伦。
况且,他也没胆子和艾伦玩什么小心思,魔术师杀手的确是威名赫赫,但眼前的这位caster可是传说中的“神灵”,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抵御的存在。
卫宫切嗣带着爱丽丝菲尔一离开,诺大的柳洞寺顿时就变得冷清了许多,仅余下艾伦、三只小萝莉以及saber五人。
完整的将羊皮契约上面的术式看过一遍,并用道具作成将其解析之后,艾伦便拿着这张契约印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他拥有着十分完善的法术知识,虽然对型月世界这边的魔术体系还不算完全了解,但怎奈何有抑制力给他开挂,在他完成联通根源的魔力,并以其倒灌地球的计划之后,星球的抑制力盖亚便给他放权,使其得到了数道权柄。
而其中之一便是名为“通晓一切之理”的秘法权能,在这项权能的加持之下,艾伦能够轻易的认知并且解析这世界上一切的神秘与知识。
不过这明显应该是属于魔法之神亦或者是智慧之神的权能,所以就连艾伦本身也不清楚,为什么盖亚会将这个权能渡让给他。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反正权能已经到了手里,不用白不用,不是么?
一阵轻微的灼烧感过后,三条令咒就被艾伦印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从此刻开始,他便算是saber的御主了。
这便是属于神灵的权能,能够无视魔术需要的仪式和完成条件,直接达成其结果。
当然,转移令咒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这个权能最为简单的运用方式罢了,如果艾伦想的话,他甚至可以将这个权能当成dnd世界里面的“有限许愿术”来用。
额、好吧,他已经有一个“许愿术”了。
由秩序言灵衍化而来的奇迹术法“呼唤奇迹的降临”可是能在所有世界通用的超规格法术,而不像这个权能,只能在型月世界的地球上生效。
稍微感知了一下手上的令咒之后,艾伦便转头看向了一旁的saber,发现她此时也在有些入神的看着自己,便礼貌性的朝她微笑了一下。
“该办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完成,接下来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说着,艾伦抬手向地面一指:“阵地作成!”
话音一落,地面便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之下“生长”出了一片优雅舒适的休憩之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saber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圈沙发桌凳,还有摆满了桌子的各式美食饮品。
做完这些之后,艾伦便伸手朝saber比划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现在都没什么外人了,我们且坐下来慢慢说吧!”
“嗯。”
saber点了点头,她虽然对艾伦创造出这个休息区的方式有些意外,但却并非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便十分大方的坐到了艾伦对面的沙发上。
“你们也过来坐一下吧,都站了好久了。”
在saber落座之后,艾伦又伸手朝三只萝莉那边轻轻一抓,三个小家伙便在一阵清风的托举之下飘到了属于她们各自位置上。
在有了“权能”之后,关于魔力的掌控与运用,又更加的得心应手了一些,几乎到了“心念成法”的地步。
只要念头一动,魔力便会达成你一切的意愿,用着着实是有些方便。
之前艾伦虽然也能够心念一动就瞬发法术,但运用“法术”和单纯的运用魔力,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如果说法术是固定而死板的“程序”那么得到了权能加持之后的魔力就是一个智能辅助ai,虽然两者都可以用来办事,但是后者无疑要比前者更加灵活方便一些。
大家都坐好之后,艾伦先是给三只萝莉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们随意吃喝,然后便坐到了saber对面。
他抬起一杯果汁轻咂了一口,随后才向saber问道:“关于如何拯救你的故国这件事情,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闻言,正端着杯子的saber微微一愣,稍微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随即便毅然决然的朝艾伦说道:
“我想回到拔出选王剑之前,让一位比我更适合的人来拔出它,去统领不列颠。”
“重新选王的话,你确定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艾伦用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saber。
“但至少不会更差!”
saber仰首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随后拿起一枚精致的小糕点扔进嘴里囫囵嚼几下吞掉,这才一脸低沉的道:
“最初,我总以为自己能为不列颠做到些什么,觉得自己秉承了天命,能够让不列颠变得和平与安定,所以才会顺从命运的安排,拔出了选王之剑,可到头来,不列颠依然处于战火之中,分崩离析。”
“我明明每一件事都拼命做到了最好,但最后却依旧落得个众叛亲离,国破家亡的下场,他们都说亚瑟王不懂人心,但谁又能告诉我,所谓的“人心”究竟是什么?”
“我想让不列颠没有战火,想让人民幸福安乐的生活着,难道这是错误的吗!?”
“或许错了,又或许没错,但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艾伦十分温柔的看着saber,对于她现在的心情,自己也算是有所体会,而且比她还要沉重得多。
暗黑世界、黑魂世界、上古卷轴世界,甚至是艾泽拉斯世界,无论哪一个,都不比不列颠的情况要来得轻松。
但即便如此,艾伦也想要为这些世界,还有生活在这些世界里的人们,争取到一个尽可能好的结果,所以他才能理解saber如今的感受。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也落得和saber一样的结局,明明努力去做到了所有事,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能改变,那可真是......
“所以,我才想回到选王之前,让更合适的人来做出选择。”
说到这里,saber发泄式的往自己嘴里一连塞了好几种点心,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冲淡她心底的失落。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柄剑只有你能拔出来呢!”
艾伦毫不留情的揭开了saber话语之间的漏洞,因为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也是他们这种“天命”之人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而对于所谓的“命运”翻阅过“剧本”的他,可是清楚得很!
“可是,我、我......”
对于艾伦的质疑,saber一时有些语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呵呵,安心,我既然说过要帮你拯救不列颠,自然不会食言。”
言罢,艾伦再次放缓了语气,“不过,单单以我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其实并不能直接将你送回选王之前。”
“你自己的情况相信你也明白,你并非是在死后才成为的英灵,而是在临死前便与世界签订了契约,所以你的时间就被固定在了与世界签订契约的那一刻。”
“即使我动用权能往上追溯,也最多只追溯到你签订契约的那个一个瞬间,因为这个时间段是世界本身为你锚定下来的坐标,再往前就不行了。”
“所以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果我回溯到你即将死亡的那一刻把你救了下来,你又该如何去拯救你的不列颠!”
“当然,在你的这个拯救不列颠的计划之中,也可以把我的这份力量算进去。”
“毕竟,我答应过要帮你拯救不列颠的,不是么!”
“当然,你现在也不必着急,可以静下心来慢慢想,毕竟拯救不列颠这样的伟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艾伦抬手给saber又倒上了一杯果汁,这才接着道:
“而想要回溯到你那个时代的不列颠,需要海量的魔力供应,所以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积累。”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saber端起艾伦给她倒的果汁,一口气干掉大半,随后端正了身姿,抬眼看向了他:
“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在此之前,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事情,请尽管吩咐!”
这世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关于这一点,saber心里非常清楚,而这位caster既然愿意花费如此之大的功夫来帮助自己实现愿望,那他就绝对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不管是战斗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罢,对此,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要能够帮她拯救不列颠,不管艾伦有什么样的条件与要求,她都会尽力去完成。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了。”
艾伦举杯朝saber示意了一下,笑道:“那件事情对别人来说可能难如登天,但对你而言,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嗯,我明白了。”
saber沉声应了一句,随后便埋头吃起了桌上的美食。
看着saber那一副愿意为不列颠付出一切的姿态,艾伦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让saber帮忙的事情,对她来说的确很简单。
相较于自己答应帮她拯救不列颠而言,难度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要在型月世界篡改人类历史,那可真是max级别的难度,艾伦现在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对于这方面的问题也有些苦手,毕竟他以前也没做过这种事情。
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那段历史弄成了“特异点”甚至是“异闻带”,那就更麻烦了,引出迦勒底倒也不算什么,就怕直接吃了人理剪定,到时候哪怕想跑路都是件麻烦事。
当然,对于如何帮助saber来拯救不列颠这件事情,艾伦心中其实也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计划,但是否具备可行性,还得看到时候执行得怎么样。
如果型月世界这边的主要计划能够顺利达成的话,这个拯救不列颠的计划多半也是能成的。
而这边的计划......
艾伦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王城亚诺尔隆德,发现它变得愈发的凝实了,目前来看一切都还算顺利,至于这个计划究竟能不能彻底完成,那就得等一段时间过后,圣杯战争彻底完成的那一刻再看了。
“希望......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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