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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来递给了叶志明一根烟。
“不抽了，有孩子在。”
叶志明摆手拒绝。
杨东来先是一愣，随后忙是带着歉意将烟收了回去：“弟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身边都是一些单身汉，倒是忘记要在小孩面前注意影响了。”
刘玉玲笑了笑，表示没什么。
她心中很是复杂。
如果不是真实发生，她是真的不敢相信，曾经在她眼中高不可攀的绥东县首富，居然会对她这么客气。
“最近怎么样？”叶志明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杨东来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快愁死了。”
我们？
叶志明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用词，心中大致有了些猜测：“看来张志春这段时间，也没少过来找你吧？”
杨东来默默冲他竖起大拇指，一脸的佩服：“看来你都猜到了，那这样我就省事儿多了。老张这家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要不是他家不在绥东县，他可以一天来找我三五回。”
“本来我心情还挺不错的，结果现在被他弄得整夜整夜犯愁，早上起来头发也是一掉一大把。”
“再这样下去，我是真怕我会英年早秃。”
叶志明哑然失笑道：“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生意淡了点吗？你们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还得多多锻炼啊。”
“你看我，我反正是一点都不愁。”
杨东来一听这话就来气，咬着牙道：“你是不愁，我开始也不愁啊，但架不住张志春那老小子天天在我耳朵边天天叹气啊！”
“反正他一会儿应该也要过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些天过得有多苦了。”
叶志明挑眉道：“你跟他说了我回来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去哪里告诉他？”杨东来摇头道，“他现在天天三点一线，去完工厂就来这。要是在这没找到你，然后就是去我那。”
说到这里，他便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起来，老张也是真心挺不容易的。四十好几的人了，现在看上去，感觉都快有五十几了。”
“那白头发，都快比黑头发多了。”
叶志明闻言，也是叹息一声：“这可能是跟老张的性格有关吧，他把这个厂子看得太重了。虽然我跟他说过业绩下滑只是暂时性的，但他很明显没有听进去。”
“那能不看重吗？你和我都有别的产业，他呢？他可是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精钢厂上面了。”杨东来摇头道。
叶志明纠正道：“现在应该叫腾龙实业制造厂了。”
“都一样，反正一会儿等老张过来了，你好好劝劝他。”杨东来又是摇头，“否则再照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跟工厂一样垮掉。”
“放心吧，他不会垮掉的，工厂也绝不会垮掉。”叶志明很有信心，笑着道，“别说是他了，我也还指着工厂挣钱养家糊口呢。”
杨东来翘着二郎腿：“我反正无所谓，我也就在厂里投了一百万而已。不管赚了赔了，对我来说都是那样。”
听着他财大气粗的话，刘玉玲不禁暗自咂舌。
这可是一百万呐！
从杨东来嘴里说出来，却好像一百块一样！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张志春终于赶了过来。
当叶志明看到他的那一刻，顿时被吓了一跳。
敢情杨东来刚才的描述没有半点夸张，他才去了燕京半个月的样子，结果张志春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而看到叶志明的那一刻，张志春则表现得很激动：“叶总，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我都打算买机票去燕京找你去了！”
“快坐下慢慢说。”叶志明叹了口气。
刘玉玲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张志春向她道了声谢，随后就开始向叶志明倒起了苦水：“叶总，真的，我这段时间真是快要崩溃了。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认识你之前的那段时间。”
“现在厂里效益是一天比一天差，以前平均下来，每天可以出五十车的货，现在直接降到了每天十车。”
“有时候啊，甚至连十车都没有。”
“我真是越做越没有自信了。”
叶志明转头对着妻子说道：“要不你带着豆豆上楼休息会儿，或者去外面散会儿步，我陪他们聊一会儿。”
刘玉玲知道他们有正事要办，很懂事的起身道：“那我带豆豆出门了，刚好去菜市场买点菜，中午就在这里吃了。”
“弟妹，辛苦了。”杨东来笑着道。
他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钱夹里取出来了一叠老人头。
看样子估计有小一千，全都塞进了豆豆的手里：“大伯本来该带礼物来的，可惜来得太匆忙了，这些钱你拿着，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
豆豆仰头看向妈妈，刘玉玲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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