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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娃嘻嘻笑道:“尔这假和尚,莫再装模作样,快些说出尔是个甚么精怪?竟敢变作道绰长老,欺瞒惭愧寺众僧,那道绰长老是否被尔所害?如实招来,恐还有活命的机会,如若不然便是自寻死路,俺便要出手屠妖!”
假和尚闻听,冷笑道:“娃娃,尔太也得狂妄,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想来威胁吾老人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先报上名来,就算你是天神下凡,也未必看在吾老人家的眼中,谁要谁的命还很难说?”
木娃笑道:“尔这无名的孽畜,是也不知俺的大名,!尔且坐稳,硬着胆,且听吾言:我
花果山中诞吾身,俺父乃是齐天君。水帘洞里修神通,樱桃宝锤抵万军。翻扰灵霄惊圣殿,替皇除却贼奸臣。佛陀选中传因果,兄弟四人踏凡尘。险山恶水都行过,除却无数魔妖群。凶禽猛兽尽收服,报应不善做孽人。七十二变得真传,十万八千筋斗云。要问吾的名与姓?慧空木娃是本神。”
假和尚闻听大吃一惊,他可深知这齐天大圣孙行者的厉害,未想到这娃娃竟是他的子嗣?不禁心中发虚,他深知凭他这点道行,哪里是这娃娃的对手?便想着脱身之计。
却听木娃喝道:“呔!休再装神弄鬼,快些说出尔到底是哪里的妖精?为何要占据这惭愧寺,那道绰长老现在何处?”
妖精见询,转转鬼眼,口中隧道:“娃娃,你即是那孙大圣的子嗣,本领神通定是厉害,但吾老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要问吾是谁?你且听真,我:
阴那山里世代生,身藏树洞灌丛中。善于戏水与攀登,昼伏夜出喜独行。某日天落一神鸟,身负重伤正哀鸣。是吾奉上山泉水,又把仙草救伤情。仙禽康复神志清,方知他乃鸟重明。为报救死泉草恩,留下朱丹修长命。只因心急欲成仙,走火入魔炼成精。要问俺的原与宗?灵狸香猫是咱名。”
木娃冷笑道:“原来尔是灵猫成精,今日本使者到此,你还不束手就擒,如能悔过,恐还无性命之忧,如若不然便是自寻死路,尔却把那道绰长老怎么样了?”
灵猫精回道:“那个老不死的和尚,对吾还有用处,你要寻他可到庙后的‘万福禅室’,那里有个地下暗室,那老和尚就囚禁在那暗室中,不过你要想救他,还得过吾这一关,如能胜了吾,才有资格去救他!”
这灵猫精心中盘算,这娃娃乃是佛祖的使者,招惹不起,凭本事又不是他对手,如能使计将他囚禁一时,便可乘机逃脱,远走高飞,莫要葬在他锤下也就烧高香了!
却说木娃,听说那道绰长老被关在庙后‘万福禅室’的暗室中,不禁心中暗道惭愧,刚刚还身在那‘万福禅室’一旁的林中,近在咫尺却未能救他出来?不禁心中有些懊恼,再看这灵猫精要与自己争个胜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点指灵猫精道:“尔既不知死活,那咱们就争个胜负生死,这里不是打斗之所,咱们就到那‘万福禅室’一争高下,你看如何?”
灵猫精闻听,正和他意,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但仍旧未现出本相,还是一副道绰长老的模样。
他二人出了仗室,各自腾身穿房跃脊,来到寺外,饶过庙院,来到‘万福禅室’。
灵猫精对木娃道:“俺听闻你父孙悟空有一根金箍棒,打遍天下难逢敌手,但不知他的孩儿本领如何?今日俺要领教,但不知你用何兵器?”
木娃见问,便从发簪上取下樱桃宝锤,晃一晃碗口粗细,一丈长短,金光四射。灵猫精一见身形一抖,不禁暗道不好,这件兵器乃神器也!如此看来这娃娃非同小可,还是寻个机会赶紧溜之大吉!想至此,便也从腰间撤出一件兵器,竟是一条铁链拴着两个铜鱼,与那寺庙中的木鱼相仿。
木娃一看却未见过这种兵器,遂询道:“尔这件兵器称作甚么?报名再战。”
灵猫精嘿嘿冷笑道:“娃娃,你连这兵器都不识得,怎生胜吾?要问俺这兵器叫甚么名?你且听真,他就是传世的奇门兵器,称做‘阴阳六魂鱼’”说着,灵猫精便将兵器舞动起来,直取木娃,顿时煞气森森,让人眼花缭乱,但见:
一条金链两铜鱼,此般兵器确神奇。舞动挥洒金光焰,鱼声啸啸似雷劈。搅得风涌砂石飞,叶落枝断鸟惊起。鱼影裹住灵猫体,身器合一攻势急。
木娃见这灵猫精的手段看似眼花缭乱,其实并无多少真的修为,看来也就是个刚刚成精的小妖,唬唬寻常人等,不在话下,可要与木娃这等见过无数凶妖恶魔的,根本看不在眼中,但木娃却是做事从不马虎,即便这妖精没甚本事,也不敢轻敌,怕中了奸计,便也舞动樱桃宝锤接架相还,与他杀在一处,却还算是一场可观赏之赌斗,但见:
灵猫勇猛,木娃心平。双鱼攻势凶,宝锤应轻松。石屋门前滚沙风,密树林中落叶声。阴阳鱼,影蒙蒙,分辨不清 ;一柄锤,势洪洪,霹雳压顶。这个是山中兽精,那个是下凡仙童。一个在为佛传圣经,一个在寺庙施孽行。这番争斗无意外,定是妖精输来娃儿赢!
这灵猫精与木娃未战几合,便已堪堪不敌,不禁暗暗叫苦,手中的双鱼虽是神器,但无奈本事不济,无计可施之时,忽然一个闪身,窜进了石屋之中,木娃不禁一愣,急忙追进石屋,却不见了灵猫精的踪影?木娃一跺脚,心中懊悔,怎这般粗心,让他逃之夭夭。但又一想,感觉不对劲,这石屋并没有甚么特殊之处,他能躲到甚么地方?再联想灵猫精曾说过,他曾将道绰长老关在这石屋的暗室中,看来它也一定躲进了暗室。想至此,木娃便在石屋中寻觅,猛然见石屋正中是座塑像,木娃绕到塑像背后,在底座处有一处缝隙。
木娃不禁暗笑:“这灵猫精躲得慌乱,进了暗室却未将门扣好,留了缝隙,这等于给吾指明了藏身之处。”
木娃顺着缝隙轻轻一推,果然露出了一扇暗门,木娃将樱桃宝锤伸进暗门探探虚实,见没甚么动静,这才探身钻进暗门,待进到暗室,木娃发觉是一条长长的暗道,顺着暗道往里却是漆黑一片,木娃火眼金睛视如白昼,便往里面探寻,忽闻前方传来怒骂声,木娃紧赶几步,前面现出一间石室,只见灵猫精正与一老和尚对骂。
灵猫精怒道:“尔这老不死的和尚,现在你就是吾的保命符,有了你那个甚么佛祖的使者就投鼠忌器,不敢对吾下手,只要你听吾之命,让吾能逃得今日之灾,吾绝不伤你性命就是。”
那老和尚鄙夷道:“尔这妖孽,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不好好的做个义兽,在山中无忧无虑的度日,却要修做妖精,来害人间,今日就是你该当报应,老衲怎会任你摆布,宁死也要除了尔者妖孽,为地方除害!”
灵猫精闻听暴跳如雷,挥起铜鱼便砸向老和尚,那老僧看来也是个练武之人,身形一转,躲过铜鱼一击,木娃见状不敢怠慢,樱桃宝锤击出,正击在灵猫精肩甲处,这妖精一声惨嚎,翻身栽倒,中伤不起,双鱼也落地,木娃是何等神力,这一锤险些要了他性命,但也是伤得不轻!现了原形,但见它:
身形修长头顶尖,额宽耳小似狸面。
眼带黑斑淡色吻,腹毛浅灰波纹宽。
四肢短粗五指趾,尾长超过体一半。
倒卧尘埃眸含怨,呜呜哀嚎苟残喘。
再表那老和尚,见从外面进来个玉面朱唇的娃娃,有些惊诧!直盯着木娃,一时无语!
木娃躬身施礼道:“阿弥陀佛!老人家,您老可是道绰长老么?”
老和尚这才缓过神来,点点头道:“不错,老衲就是道绰,但不知这位小童儿,你是哪座仙山的弟子?是来救贫僧的么!”
木娃回道:“老人家,吾乃是如来佛祖的传经使者,法号慧空,俺们是四个娃娃互为师兄弟,一同为佛传经,近日来到梅州地界,落脚在千佛铁塔寺,与寺中圣严长老相见,得知老人家与他是师兄弟,但却无缘无故的要抢夺他寺中铁塔,还约他比武夺塔。晚辈得知此事,便欲助圣严长老解决此事,故而来到这惭愧寺,未想到竟遇到了这灵猫精作祟,方知老人家是被它囚禁,无法脱身,要夺铁塔的是这灵猫精,故而晚辈欲除之,与他大战几合他就逃到这石屋中,吾便追赶至此,后面的事情您老都看到了!但不知这灵猫精为何要抢夺那座铁塔?”
道绰长老叹口气回道:“其实这灵猫精倒非是要残害生灵,他与老衲说过,自获得那重明鸟赠与的朱丹后,就一心想修炼成仙,但它不得要领,贪功求名,急于求成,反而物极必反,走火入魔,不但未修成仙身,却得了个妖精之体,它不甘心,不知从何处听闻?说如能在千佛铁塔中修炼,便可脱胎换骨,修炼成仙!因它就是这阴那山中的大灵猫,近水楼台,便占据了俺的惭愧寺,囚禁了老衲,变作吾的模样,到铁塔寺与吾师兄商量将铁塔移到这惭愧寺来,因吾师兄坚决不肯,他又不愿现出妖精之身,故而便向吾师兄挑战,要以武争夺铁塔,这就是前因后果。”
木娃这才释然,遂对地上倒卧的灵猫精道:“尔这孽障,修仙不成,只怪你生了非分之想,故而难成夙愿,本使者念你未做太多伤天害理之事,故而可饶你一条性命,我已破了你走火入魔的修为,现已然只是个普通的山猫夜狸,我这里有丹药一枚,你且吃下去,伤痛自会好转,回到山中做个好灵猫,勿再有非分之想,你虽救了重明鸟仙,但你与神仙无缘。”
说着将一粒药丸送进灵猫口中,片刻光景,灵猫恢复了常态,也没有了那股妖气。向木娃点点头,表示谢意,遂三窜两窜消失在密林中。
这里道绰长老向木娃表示谢意,木娃邀请他到铁塔寺一趟,与圣严长老说明真情。二人边走边谈,回到铁塔寺。一进禅室,圣严长老正与三个娃娃闲谈,忽见木娃与道绰长老一同进房,皆是惊愕无比。
圣严长老看着道绰长老,面上现出愤怒之色,遂对木娃道:“慧空使者,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也听了他的谗言,来向老衲挑战的不成?”
一旁的憨娃也呼的立起身来,对木娃道:“俺说大师兄,你到底是那头的?怎么与这佛门败类为伍?”
三个娃娃更是各抄兵刃,怒对道绰长老,准备厮杀。这可把个道绰长老弄得十分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木娃正色道:“三位师弟休要无礼!莫要急躁,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吾道来。”言毕,转首对圣严长老道:“老人家,莫要错怪了你的师弟,你是被一个妖精所骗,误会了道绰长老,事情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木娃便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圣严长老赶紧上前拉住道绰长老的双手,歉道:“师弟,都怪师兄未弄清事实,错怪了师弟,愿师弟原谅!”
道绰长老笑道:“这算不得甚么,既然事情已然明了,师兄只要不再怪师弟也就是了。老衲寺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故而也就不在你这里多打扰,马上赶回惭愧寺。”
圣严长老执意挽留,但道绰长老说他寺中刚刚糟了妖孽骚扰,僧人们恐已十分不安,必须赶紧回去以稳定局面。他也是说的在理,众人也只好将他送到庙外,见他匆匆离去。木娃即与圣严长老商议传经事宜,圣严长老召集各大寺庙僧人抄写经文,准备在这梅州地界传与百姓,一连数日终于完成抄录,只待日后在此地传播。
木娃见事已办妥,便向圣严长老辞行。
四娃三兽再次登程上路,说不尽那朝餐暮宿,转涧寻坡。这一日,进入一座大山之中,此山连绵不断,望不到尽头,那真是山连山,岭连岭,群峰高耸,崔嵬雄浑,峻峭秀丽,分布的错落有致,天然巧成。登顶远望,深壑幽谷,清溪长流,飞瀑连缀,一瀑一景,绚丽壮观。身临其中,水极清澈,空气清新,犹如长长的风景画廊,动人心弦。更有那莽莽林海,松柏苍翠,高山杜鹃,葱翠箭竹,奇花异草,珍禽鸟兽,令人赏心悦目。
行进间,一山经四季,十里不同天;朝幕之间,瞬息万变;云海日出,壮丽多姿。时有佛光奇景,隐现于云雾之中,引来种种奇思遐想。雄伟的山峰、幽静的溪谷、秀丽的植物、神奇的气象;秋花似海,飞瀑流泉,层林尽染,燕雀飞天;真乃是一幅幅怡人画卷。
四个娃娃都被这大山的秀丽景色所迷,真是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在山中穿行多日,这一日登上一座山峰,四个娃娃往下观瞧,不禁惊奇万分,只见脚下是一条长长的峡谷,一条大河蜿蜒而过,谷中沟壑纵横,奇峰林立,古木参天,真奇景也!
四娃三兽下到谷底,身临其境,不禁慨叹!但见谷中断崖绝壁如同被利斧劈开一般,裸露风中的岩石、满布山谷的溪涧、漠漠的平林烟云,显现着空灵脱俗之气,果然好谷,有赋为证:
谷壑幽深,沟涧纵横:谷壑幽深,云烟缥缈雾朦胧;沟涧纵横,奇石嶙峋网青藤。层层叠叠望无尽,若隐若现岩崖峰。翠竹荫浓,葱郁苍松。一条河,蜿蜒穿谷;通天梯,千步阶层。飞瀑流泉星棋布,一瀑一潭天然形。谷底清澈溪流淌,森森林海漠漠平。远可眺山望瀑,近可观鱼戏泳。鴜鷜(ci lou)空漫舞,白鹭涧水婷。各色各样野花绽,一碧千里草飞莺。绝美峡谷一线天,深藏彩画夺天工。
四个娃娃抬首仰望,只觉得陷入群峰险崖之中,幽深的峡谷变得十分神秘,团团云雾自谷底腾空而起,渐渐向上飘散,在那剔透的空中,隐出缕缕缭绕的奇境,煞那间的美景,使人惊叹!四娃边走边观赏景色。
正行间,突兀,一片浓雾从前方飘来,霎时将他们裹在雾中,眼前识物不清,但很快浓雾飘过,重现晴朗,可却让木娃大惊失色,原来大雾过后,木娃身旁只剩下了修善娃与摩罗娃,憨娃与三只神兽不见了踪影?这下三人都傻了眼,四处寻觅,呼叫憨娃,却无半分回应。
修善娃对木娃道:“刚才那股浓雾恐是妖怪经过,就势将二师兄和兽儿们掠走了!这却如何是好?哪里去寻他们?”
摩罗娃无奈道:“都说山高必有怪,岭峻确生精,难道这锦山秀谷也出妖精么?真真恼刹吾也!”
修善娃劝道:“三师兄,事已至此,徒恼无意,且养全瑞气,寻那妖精巢穴,救出二师兄便了!”
木娃心中烦闷,更为憨娃担心,不禁唉声叹气,有些六神无主。
修善娃提醒道:“大师兄,佛祖与你咒语,可呼唤山神土地,你何不招他来询问,说不定可寻到蛛丝马迹。”
木娃闻听一拍脑袋,自语道:“真真该死!怎每到关键十分都这般无用,总得靠四弟提醒?”遂即,合掌闭目,暗念佛咒,果然时辰不大,有山神现身,来者是个又高又瘦的红发老翁,手中拄着一条狮头拐杖,更奇特是身旁还跟着一只身披疏长毛发,体型粗壮,满脸络腮胡,赤面黑眸的猴子。
山神一现身,向木娃秉拳道:“佛祖上使驾到,乳源谷地山神应召来到,不知佛使有何差遣?”
木娃还礼道:“山神爷爷,晚辈慧空这厢有礼了!如今俺们奉佛旨传经至此,不知此为何地?又因刚有一股浓雾经过,不知为何这雾竟卷走了吾的二师弟和三只坐骑,吾怀疑是妖怪作祟,特向您老人家讨教,这里是否有妖怪出没?”
山神闻听点点头道:“慧空使者,你猜的没错,这谷中确有一妖怪,十分凶猛,本神不是他对手,故而才让他在此地作孽,本神虽已上报天庭,但至今未见有仙神下凡,难道诸位佛使就是来除妖的么?”
木娃摇首道:“俺们非是来除妖的,只是经过此地,却中了这妖怪的烟泡鬼吹灯!但不知这妖怪是何来历?称作甚么?”
山神回道:“此地乃是南岭山脉之一部,称作乳源大峡谷,这妖怪乃是本地的一兽成精,这只怪兽称作鬣(liè)羚,据说在这锦山秀谷中吸天地之精华,食长寿之果实,经年累月其身体已然与其它的兽众不可同日而语,有了灵气在身,但终因无有仙神引导,他又是兽类,故而虽已脱胎换骨,但仍旧只能化成妖,而非升仙。但即便如此,他的妖法却是不可小觑,就拿刚才的驾雾掠人,你们不是就没能识破么?且他自称为‘羚魔王’,身边还有不少的小妖,皆是些虎豹狼虫,角鹿肥獐,狐獾鼠兔。”
修善娃插嘴道:“山神爷爷,但不知这羚魔王栖居在甚么洞穴?在甚么地方?”
山神道:“这羚魔王的洞穴就在那埕头大瀑布下面的深潭之上方,你们再往前行就能见到那个巨大的瀑布,这瀑布是由大布河湍急的河水流到这里突然腾空冲下,形成瀑布,其气势之磅礴,撼人心魄!瀑布下有一深潭,因其形似埕(chéng)口,因而得名‘埕头大瀑布’,那深潭之上三丈处有一洞穴,就是羚魔王之巢穴,你们的师兄弟与那三匹坐骑定是被掠到那里。”
木娃闻后点首道:“多谢山神爷爷指教,咨询已毕,晚辈恭送老人家回仙府,如还有何烦劳之事,晚辈会再向老人家请教。”
山神呵呵笑道:“慧空使者,有事尽管招唤小老儿,佛祖之托,小神怎敢怠慢?你们自行寻找那瀑布也非易事,小老儿这里有一向导,让它带领你们前往,可省下不少麻烦。”
说着对身旁的猴子说道:“酋酋,你给他们领路,到那埕头大瀑布,记住莫要贪玩,事办成后赶快回府,要让吾知道尔又节外生枝,必得皮鞭伺候!”
那猴子闻听,吱吱叫几声,表示尊命。山神言毕,晃身消失在沟壑间。这里那只被唤作酋酋的猴子,冲木娃三人吱吱叫了几声,便窜蹦跳跃在前引路,木娃三人随后紧跟,行有半个时辰,隐约听到前方传来轰轰隆隆的响声,再往前行三个娃娃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面前现出一副十分壮丽的画面,前面是一处阶梯样的层崖,一条巨龙般的瀑布飞流直下,十分壮观,那才是:
飞瀑如练,倾泻深潭;其势磅礴,动人心弦。远眺之银河倒泻,近观之大海倒悬。落下时珠玑四溅,激顽石飞沫如烟。巨龙吐沫,悬空彩练,云漫雾绕一团团。倒映湛蓝天,倒映郁青山。万马奔腾之烈阵,犹如劈雷崩峰峦。潭水碧绿清澈底,埕口形如大酒坛。银镜皆缥碧,鱼石可直观。妙词佳句怎描绘?天下难寻美画卷。
此时那领路的猴子吱吱连叫几声,似是告诉三个娃娃目的地已到,遂即,三蹦两跳便没了踪影。
摩罗娃不禁感慨道:“这猴子不知是甚么灵猿,竟这般通人性,世上难寻也!”
木娃此时并未对摩罗娃的感慨有何触动,而是在搜寻深潭之上的岩壁,想探查那妖精的巢穴在何处?可这潭水被那直冲而下的瀑布激得云漫雾绕,雾气蒙蒙,看不清岩壁的情形?三个娃娃正在踌躇之时。
忽闻头顶有人嘿嘿冷笑道:“娃儿们,果然厉害,不愧是佛祖的传经使者!竟能寻到吾这洞府来,不过你们的好日子弗有啦!都要做吾的口中餐,腹中食,吃了你们的小仙肉,吾便能真的升仙化神,真是天助我也!”
三个娃娃仰首观瞧,只见在那泻落瀑布的层崖顶上,一团黑雾中,站立一妖,你看他果生的凶险:
人身兽庞,跃舞颠狂。头生独角,双眸凶亮。两耳狭又长,口阔呲牙黄。披发灰白色,头颅似山羊。身裹褐兽皮,四肢粗又壮。斜背弯弓腰缠索,手中提着牛头镋。雾去雾来遁真形,谷壑沟涧任游荡。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钻心伤。如此这般凶模样,果是名符羚魔王。
摩罗娃一见怒骂道:“尔这妖孽!竟敢掳掠我们的兄弟和坐骑,现在又口吐狂言,真是不自量力,凭你也配要食俺们的肉?赶紧交出俺们的人与坐骑,如若不然俺手中的金锤绝不答应!。”
那羚魔王看看摩罗娃,阴笑道:“娃娃,本王知你们也非寻常之辈,恐有些手段,但在吾羚魔王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本王略施手段,尔等便是吾的口中食,哈哈哈!”说着一阵狂笑。
直把摩罗娃气得面涨通红,钢牙咬碎!舞动金锤便要冲上崖顶与他大战。
修善娃拦住他,激将道:“三师兄莫与他斗口,依吾看他不过就是个山贼野鬼,不足道哉,有种的下来一战!他也就是风箱之嘴 —光会吹!八哥之嘴 — 会说不会做!我看他是没这个胆量?”
那羚魔王闻听大怒,点指修善娃道:“娃娃,休要逞口舌,本大王这就下去,你们三个娃娃一起上,看本王惧也不惧?” 说着一团黑雾从崖顶扑下,手中牛头镋泰山压顶直击摩罗娃顶梁,摩罗娃正欲接战。
木娃发声喊:“三弟退后,让吾接他一镗!”
遂即便闻震天一声响,樱桃宝锤与牛头镋相碰,这下羚魔王可惨了,它哪里知晓木娃有万钧神力,这一下被木娃一锤震飞了牛头镋,直上云霄,不知去向,羚魔王更是膀臂麻酥,失了知觉,身子也被震得又飞上了崖顶,栽两栽,晃两晃,险些站立不住,勉强稳住身形,已然惊得面色惨白,惊魂未定!此时方闻噗通一声响,原来那飞上云端的牛头镋方落入潭水中。
羚魔王不禁暗道:“吾的乖乖!这娃娃的神力世所罕见,这牛头镋不知飞出了多高,这半天才落下来,看来这几个娃娃不好惹,唉!真是倒霉,怎么碰上了硬茬!这却如何是好?”
这羚魔王虽然心中忌惮,但还是不甘心,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只见他缓缓精神,飞身而下,从潭水中捞起牛头镋,随即飞身冲向崖壁,没入浓雾之中。
修善娃道:“看看,他一定是进了洞府,咱们也赶紧追进去吧!”三个娃娃正欲飞身冲进浓雾,哪知那羚魔王又从浓雾中现出身来,可手中却提着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憨娃。
憨娃一见到木娃三人,便叫道:“大师兄快来救我!这妖怪十分恶毒,俺要在他手里必死无疑!”
羚魔王哈哈笑道:“娃娃们,本王虽不是你们对手,但吾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等着吾搬他来要尔等性命!定让你们做吾餐桌上的美食,这个丑娃娃暂作人质,本王带走了,不过尔等放心,一时半会儿本王不会伤他半根汗毛,你们也莫要想拦阻本王,如要拦阻,本王就先取了他性命!”说着,驾黑雾,提着憨娃,仓皇而去。这才是:
前番铲除灵猫妖,后面又遇羚魔王。
传经道上多劫难,更显四娃志坚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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