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乡(1 / 2)

乡阳县，大周王朝广阔的土地中一个不起眼的县城。</p>

在县城角落的一处院落外。</p>

“倪信，你服不服？”</p>

一名少年骑在另一名少年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打着身下的少年，而身底下的少年就是他口中的倪信。</p>

倪信双手抱头蜷缩在一块，一声不吭。</p>

许是打累了，打人的少年站起身来，眼神不屑的吐了口唾沫。</p>

“孬种就是孬种，挨打都不还手，和你那废物爹一样。”</p>

说完便扬长而去。</p>

等着少年的身影消失，躺在地下的倪信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进旁边的院子内。</p>

院子很大，院子的四周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稻草，院子中间除了摆放一张方桌外，再无它物，整个院子看起来空荡荡的，</p>

倪信走到桌子旁，摇了摇摆放在桌子上的酒坛，然后缓缓的举起酒坛倒入杯中，神态深邃，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p>

喝完杯中的酒，倪信还不尽兴，拿起酒壶想要再倒一杯，只是酒壶沿着壶嘴滴了两滴酒后，就没有了动静，少年放下酒坛，有些无奈的舔了舔嘴角，然后眯上眼睛吧嗒几下嘴，仔细的回味了一番。</p>

没多久小院的院门打开，走进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粗布衣的中年妇人，从妇人的眉角，脸庞端详，可以发现妇人年轻时也是极美的，破旧的衣服穿在妇人的身上也别有一番气质，妇人转身关上门，看着坐在石桌旁喝酒的倪信，露出复杂的神情。</p>

妇人走到石桌旁，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手帕里包着的大概有十五六枚铜钱，她拿出五枚铜钱，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三枚铜钱出去，然后缓缓的把剩下的两枚铜钱放进怀里，然后把剩下的铜钱放到石桌上推给桌上的少年。</p>

以往的时候倪信都会开心拿起来转身跑去买酒，但是今天却没有动弹，这让妇人很诧异。</p>

倪信看着眼前的铜钱，心中五味陈杂，最后叹了口气收了起来，转身走回屋内。</p>

妇人看着倪信回屋，从石桌旁的背篓取出几根稻草，坐在倪信之前的座位上开始默默的编制起草鞋。</p>

妇人便是倪信的母亲，倪信的父亲早些年做生意赚了些钱，乡阳县出名的富裕人家，赚了钱之后，倪信的父亲便开始坏了，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没几年的光景便拜光了家产不说，还欠了一大笔债，家产被变卖差不多了还不够还债，要债的人每天络绎不绝，结果倪信的父亲拿走家中仅剩的银钱，连夜偷偷地跑出去躲债了。</p>

那一年的倪信不过五岁，这对孤儿寡母，每天被要债的人堵在门口，倪信的母亲本是乡阳县出了名的美女，本来可以改嫁的她，因为担心倪信受欺负，拒绝了所有前来说亲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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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正在认真地编制草鞋，这是目前母子俩唯一的收入来源。</p>

倪信隔着破旧的窗户看着窗外忙碌的母亲，曾经雍容华贵的她，现在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手掌上的纹路也如多年的树皮一样粗糙，手指的关节也因终日劳碌变得肿大。</p>

倪信的眼泪不自觉得流了下来，他抹了抹眼泪，走出屋子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朝着母亲磕了三个响头，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院内的石板都传出“砰砰”的响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