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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水关的时候,老辛曾经当面传授他使用羲和卫星炮的秘诀。“就像玩游戏一样,想象地面上有一个发亮的方块,而你要做的就是移动这个方块,尽可能多地套住敌人,”这位赤龙军的老前辈说,“有时候,你需要一点提前量。敌人长了两条腿,如果他们肩膀上那个圆东西靠得住的话,就不会总是在原地呆着。羲和炮射击一次需要充能七个小时,没有后悔药买。你得看清他们的行动,思考并推测下一步他们会怎么走。”
艾虎的行动完全遵照老辛的教诲。他抬着头,认真研判那些运输船的动向。橡皮艇一次能运载八人,他们有二百多艘,吞吐能力大约是一千五百人。为了最大量地卸下人员,船与船之间保持着很宽的距离。他粗略估计了一下,卫星炮大约只能将三条船纳入射界。这很不划算。必须尽量让那些船更聚拢一些。
怎么让船更加聚拢呢?考虑了一阵之后,艾虎发现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炮击显然不行。如果遭到攻击,运输船的第一反应必然是散开。在摇摆不定的海面上,除非船长突然弱智附体,否则绝对不会互相靠得太近。以那些船的长度,只要靠到二十米之内,碰撞几乎是必然的。
有时候,答案看起来似乎荒诞。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实包含着道理。经过思考,艾虎发现,唯一的办法竟然是放任那些人上岸!军队必须整列,他们会在岸边集结,重整建制之后才敢于进入森林。从聚集到散开不会很久,时间窗口非常短暂。但那会是最好的机会。一击杀伤大量的士兵,毁掉他们的指挥部,剩下就交给埋伏在森林中的部下。
“过来,”他伸手招来一个传令兵,指着地图说,“让哈尔把命令传下去。分出两三百人,散开到森林和海滩的边缘地带。上岸的敌军一定会派出斥候,他们之中胆大的或许会进入森林。暗杀他们,埋伏他们,尽量让他们在森林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他反复叮嘱,“尽量不要开枪,让他们摸不清底细,不敢骤然进入森林。”
传令兵点点头,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艾虎目送他的身影在林间消失,又伏下来静静地等待。那是个忠实又聪明的好小伙子,一定会把他的命令带到。
海滩上人头越来越多,敌军一面建立阵地,一面向四周派出侦察兵。伏杀战术开始生效。起初散开来踏进林间的几十名斥候静静地消失了。没有枪响,没有叫喊,仿佛他们融化在了月色里。敌军更加警惕,努力在滩头挖沟堆地堡,不敢擅自深入密林。
橡皮艇跑了一趟又一趟,两百多米花不了多少时间。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海滩上已经挤满了人。一部分人留在艇上,一部分人甚至半截身子泡在水里。他们焦急地等待着,期待前锋部队快些出发,为他们扫清森林里的障碍。
这时候,躲在森林边缘的艾虎突然发现,他的预想似乎出了偏差。敌军散开的速度远比他预料中快得多。不愧是精锐部队。他们在跑动中自发归队,有条不紊地向四面散开。留在海滩附近的人则迅速从橡皮艇上卸下一段段钢板,向沙滩上一插,两端互相扣紧,立刻就搭建起工事。
看来有必要修改一下计划了。“去,”艾虎吩咐身后几个传令兵,“到灯光信号点去,发信号通知北面西面南面的伏击部队。立刻开始一轮集火,并观察敌军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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