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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凉也没好意思出声打断，只是去简单的处理了周道的伤势，说到底还是怕他流血流死。
“那，现在，你还要杀我们吗？”楚凡凉见男子情绪稳定了些，开口问道。
“不，不需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馨儿回来了，我别无所求了。”男子长舒一口气。
“楚先生，是吧，我也要向你还有你的同伴道歉，之前两次伤了你们实属迫不得已，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重逢。”
“所以，你杀那些人是为了？”楚凡凉不是很懂。
“馨儿？你杀人了？”
显然贵气男子也并不知情。
“嗯……非要算的话，我应该杀了六个人吧。”女人还是选择先向丈夫解释，“其实 ，我一直都在的，你不向任何人低头，一意孤行的认为我没有死，散尽这些年的积蓄，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寻让我醒过来的方法，我一直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的。但你看不见我的，也听不到我，感受不到我，我就算是想回到之前的身体里也做不到。”
“馨儿……”
“没事的，像我说的，都过去了。”女人轻轻拍了拍男子的手背，“像你一样，我也想过自杀，可是这很可笑不是吗，都是鬼了，怎么再死一次？每天你在借酒消愁的时候，在我们曾经的床上辗转反侧，痛哭流涕的时候，我也伏在你身边默默地流着不存在的泪，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鬼是流不出眼泪的。之后的日子里，我渐渐习惯了作为一只鬼存在，不会喝，不会饿，不会疲惫。”
男子不再出声，只是搂紧了女人。
“再后来，我发现我的肉身开始腐烂了，我慌了，要是全烂了我就真的一点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朝你哭，喊，但是你听不到。过了几天你也发现我开始腐烂了，你试过了各种办法，我在一旁偷偷的松了口气。”
“但是那些办法都不管用……”男子忍不住插嘴。
“是的，它们只能延缓我肉体的腐烂，不能根除。我像你一样的绝望，所以当你搂着我的身体打算自杀时，我又开心又悔恨。我开心终于可以再一次和你一起了，其实当人知道了鬼的存在，就不会再对死亡如此恐惧了。但我又悔恨我为什么会死去，我明明发誓要陪你过一辈子的，最后却只能看着你死。这样的心情当那群人救了你时也是一样的，只是倒过来了而已。”
“他们看得到我，我想他们应该没和你提起过吧，但当他们在向你叙述那个惨无人道的秘法时，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对一旁拼命摇头阻止的我视而不见。我不想，我不想我的丈夫变成一个杀人犯，哪怕是为了我！”
“馨儿，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傻瓜，你怎样我都会原谅你，但是，那些无辜的人，你的确欠他们的性命。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狂热的解刨那些人的身体时，当你一脸陶醉的舔掉厨刀上的血渍时，我几乎不认识你了，我不相信我丈夫竟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疯了一样的尝试破坏我的身体，我想，如果我的身体彻底坏掉了，你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女人的呻吟有些哽咽，一旁的贵气男子也低着头，双肩颤动着。
“但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那秘法居然真的成功了。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看着你一次比一次的在杀戮里沉沦，我才觉得我真的死了！但就在我准备离开这里，离开你的时候，他们出现了，他们告诉了我另一个秘法，一个可以让我重新操纵这具身体的秘法，一样的邪恶，但是我并没有犹豫，我答应了。”
“馨儿，为什么……”
男子的眼中满是痛惜。
“没事的，我在想，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不惜舍弃一切，我既然有了机会能再次和你团圆，哪怕是要我变成真正的恶鬼，我又何惜？”
“你身上所有的罪恶，我都愿为你分担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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