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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再亮起来以后,舞台上的表演更加se情,军官们更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一边忙着看舞女的光屁股,一边把酒一杯接一杯地倒进嘴里,就像把水倒进水缸里。他们的脸都赤红了,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他们涨红着脸灌酒,涨红着脸叫好,宴会厅里被他们的喊叫声弄得一片嘈杂。在他们叫喊声的鞭策下,半裸的女招待们端着托盘不停地在圆桌间穿梭,就像飞舞在菜地里的粉蝶。
汤道福对唐峻耀说:“这些军官都是正在向彰武、新立屯进军的部队的中高级指挥官。在这里他们可以脱下装腔作势的军衣,尽情放荡形骸。他们知道此一去凶多吉少,就千方百计想办法溜回来麻醉自己,与其愁一天,不如乐一天,反正是过一天少一天。”
唐峻耀拿起桌上的军帽,说:“多谢你的盛情招待,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了。”
汤道福赶忙说:“唐司令请留步,我真有一件事请你帮忙。我们军长在出发前,特别交代我找你帮忙,想办法把新一军留在沈阳的家眷悄悄送到天津去。”
唐峻耀不解地问:“潘军长手上握有千军万马,何至于请我一个外人护送家眷?”
汤道福说:“唐司令有所不知,新一军军纪严明,一旦开赴战场,就要义无反顾,凡因顾及家眷影响部队行动者,一律军法从事。潘军长身为一军之长,当然不能授人以把柄。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真正置亲人于不顾呢?因此临出发前把新一军的家眷秘密托付小弟,说这次九兵团出征肯定是有去无回,让小弟无论如何把军官随军家眷尽快送到天津。他想到小弟一届文官,手下无一兵一卒,值此兵荒马乱之际,如何能保得家眷们无虞?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老兄你,交代我一定要找你帮忙他才放心。唐司令,你为人豪爽诚信,一诺千金,早已为世人所称道,不但张学良少帅对你信任有加,双十二事变时委以重任,就连蒋总统在他的《西安半月记》里都特意提到你,说你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对他还是那样的忠诚,他永世也不会忘记。潘军长也对你仰慕已久,特别是你在还乡之后,信守长城抗战硝烟弥漫中对部下的承诺,仗义疏财兑现抚恤金的那件事对他震动极大。他多次感慨不已地对我说,唐司令就是关云长式的人物,交人就要交你这样义薄云天的人。所以每次你要军火的时候,他都毫不犹豫地特别予以批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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