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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知道，楚凌云不敢杀他。
可把楚凌云惹怒了，那谁也不敢保证，这枪里面的子弹会不会钻进他的脑袋，愤怒杀人者不在少数。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过点嘴瘾一点用没有。
万一枪走火了，死的人可是他。
但让他主动认错也不可能，他的性子就这样，想让他主动认错，不如杀了他。
“我最后问你一遍，有没有证据？”
楚凌云语气平淡，不过枪口始终没动，这会外面又冲进来不少人，沈汉文和楚原赶到了。
他们没想到组长竟然抢先动了手，没有等他们。
担心之下立刻跑了过来。
进到房间内，他们顿时看到陈树靠着墙，坐在地上，脸上还有血迹，而他们的组长正拿着枪对着陈树。
冯群没发现，他内心的想法不再是楚凌云敢不敢杀人，刚刚楚凌云的凶悍，让他们潜意识中认定，楚凌云是真敢杀掉他们站长。
上海站的人盯住他之后，楚凌云可能就知道了。
“处座，上海那边出事了。”
陈树不敢再动林石，他已经警告过陈树，若是再动，楚凌云绝对敢杀了他。
将陈树揍的那么惨，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陈树心中估计把楚凌云当成了头号敌人。
这次的事，估计会给陈树留下深刻的印象，一辈子的阴影。
冯群和程一舟不敢说话，小心的守在门外。
此乃大忌，祸不及家人，陈树的人缘又那么差，根本不会有人帮他说话。
武汉，处座刚到军事情报处，齐秘书便匆匆赶了过来。
人是程一舟抓的，也是他送到的这边，要说泄密，程一舟的手下最有可能。
“你说。”
陈树脑袋上的血流了不少，需要包扎治疗。
连站长都敢打，甚至敢杀，自己若是多嘴被杀，那才真的冤。
楚凌云带着林石下车，林石则抬头看向天空。
冯群小声问旁边的程一舟，程一舟则是摇头：“我哪知道。”
“没有，我们暂时没有证据，楚组长，这次是我们不对，您就大人大量，先放了我们站长好不好？”
沈汉文快速点头，陈树算是军事情报处的一号人物，很早的时候便跟着处座，除了处座谁都不服。
是啊，他们说的没用，站长会怎么想才是关键？如果他怀疑有自己人泄密，别说他们的手下，就连两人恐怕也会被怀疑。
处座若是动了楚凌云，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这么多军方大佬，处座也抗不住。
正如林石被抓时候的心情。
“我明白，我不会说的。”
他倒没想自己暴露，被人反跟踪了。
更不用说，处座对楚凌云关系最好，根本不会为自己报仇处决楚凌云。
楚凌云说完，收回手枪，向着林石走去，拍掉林石身上的泥土，笑道：“没事了。”
“滚开。”
人家老子锻炼儿子，哪怕职务再低，任何人也不敢轻视。
这次是面子里子一起丢。
他根本不敢和楚凌云直视，他们级别不对等，而且这会楚凌云的气场完全压过了他们。
陈树的性子必然会报复，他不报复还好，报复的话，只会更加倒霉。
“行，天快亮了，回去吧。”
泥鳅的手下立刻上前，抓住程一舟，冯群等人就是一顿胖揍，泥鳅不打陈树，一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二是陈树刚被组长教训的很惨。
陈树看向冯群，又看了程一舟，是谁出卖了他，把消息告诉了楚凌云？
楚凌云把林石送回国际饭店。
“走吧。”
楚凌云杀了他，最多影响他和处座之间的关系，本身不会有任何的事。
常大公子同样是楚凌云的护身符，况且这次陈树确实不占理，想对付楚凌云，拿他最好的朋友开刀。
这些磺胺很多会流到红党那边，但红党肯定会给他足够的钱，否则他解释不清楚。
这次他们算是对楚凌云有了新的认识。
外面很黑，天空很暗。
虽说如此，但直接杀死陈树，后患也大。
楚凌云没有出手阻止，是为了更好的教训上海站，为了他，楚凌云可是亲手揍了上海站的站长陈树。
不过他也没想到，组长那么直接，打的陈树脸面无存。
“我能让他招供。”陈树咬着牙回道。
林石重重点头，楚凌云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可林石明白，楚凌云一定关心着他。
楚凌云回过头，继续问陈树。
陈树一把推开了冯群，他的眼睛依然通红，奇耻大辱，这是他从没有遭遇过的侮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程一舟消了气，仔细想了下，摇头道：“我手下没有可能。”
巨大的屈辱，让陈树眼睛通红。
楚凌云和谢镇南也有矛盾，但那种矛盾属于公事，谢镇南犯了事，被楚凌云查到，纯粹的公事公办。
“你现在也有钱了，别不舍得花，请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安全最为重要。”
陈树突然想通了。
他能给党和组织做出更多的贡献，一旦死了，磺胺的货源也就等于断了。
要是知道楚凌云会来，他们不会在这审，又或者多带些人，上海站和战时情报组一直互相不服，激烈竞争。
这样的人组长说打就打，而且见了血，丝毫没有留一点的面子。
“我知道，你放心，这次回去我就多找几个保镖。”
出来的时候，沈汉文还有点激动，组长威武，陈树可是所有站长之中影响力最大，也最强势的一个。
若是有保镖，今天上海站的人不会那么顺利得手，楚凌云说的没错，安全第一，他现在不能出事。
“你的人没问题吧？”
楚凌云拉着林石向外走去，出去之前对泥鳅点了下头。
谁没有几个关系好的人，处座也有，要是人人这样，岂不是要害了身边的人？
处座的敌人一样不少，党务调查处的徐老鬼可是憋着劲和他对着干。
有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很愧对楚凌云。
就像他说的那样，哪怕杀掉陈树，也没人能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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