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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沿懵乎乎地摇了摇头,“不知他们的阿米是谁。有几个,但到底不知是谁的。”
挹娄眨巴眨巴眼睛,他没有明白初沿的话。
“哪个男的在这住呢?”挹娄问。
在挹娄的概念里,住在一个屋里的男的就是这屋里孩子的阿米,而那个女的,就是孩子的额呢。怎么可能不知道谁是孩子的阿米呢?
初沿说,“不一定,今天可能他来住,明天可能他来住,两人三人在一起住的时候也有,不多。”
挹娄完全被初沿搞糊涂了。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状况,回去以此事问他额呢,他额呢说,“沃沮人就那个风俗,只知她额呢,不知道她阿米,那是一群野人。”
挹娄更懵了,沃沮人管肃慎人叫野人,肃慎人管沃沮人也叫野人,到底谁是野人啊?
挹娄当他额呢学初沿说的一番话的时候,艮莉和软风在一旁“嗤嗤”地笑。笑得挹娄很是不好意思,像他有多傻似的。
——这是后话。怕忘了,先说出来,过后不表。
当下,挹娄和初沿的话被季步璐的人打断了:两个土兵走了进来,他们一眼先看到了阔力,说道,“这不是……哎呀,真人在这呀!”
他们前一会儿可能看到挹娄被阔力攫着飞的场面,议论过挹娄。季步璐或者别人就说挹娄是真人云云。挹娄的名字可能被叫了一路。
挹娄命令道,“这屋里的娘五个,是我挹娄的人,不许动。”
两个土兵同时一拱手,“得令嘞。”
说完,两个土兵走出了洞口。
初沿把刚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她对挹娄蝎虎啦啦(分外夸张)地说,“他们那么怕你们挹娄人呀?你们打过他们吗?”
“打、没打过,”挹娄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我们哈么央儿(无缘无故)的打他们干啥?”
“那他们怎么那么怕你们呢?”初沿问。
挹娄一看被这傻娘们儿问起来没个头儿,就打了一个糊涂语,走了出来。
果然是人多好办事,不到一个时辰,大秃顶子山洞里的沃沮人,除了初沿他们娘五个,基本都赶跑了。
挹娄比较满意的是,这么大的驱赶行动,没杀一个人,只是打伤了五六个人,不过,伤得都不太重,养个三天五日的,就能痊愈。
季步璐来了,问挹娄,“驱赶得怎么样?”
挹娄说,“行啊,不都跑了吗?”
季步璐说,“那我们就回去了。”
挹娄说,“你们回吧,我们这边搭完炉灶,也就回了,不知家里的野猪油收了多少,也不知姥爷的药方配出来没有,今天这两项要整妥了,明天就能开始炼野猪油了。”
季步璐不知。
收野猪油的事,他就交给蚕山吉胡楼了(乌日启力牙之父)。操练兵士的时候,他看到有两个人送来野猪油,但总体多少,他不知道;而姥爷的药材配得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只听到姥爷让挹娄的阿米(父亲)凑栏汗,到山上那儿打回几只紫鼠子(紫貂),他好配药。凑栏汗应下了,但,他们往山上走的时候,还没看到凑栏汗回来,至于姥爷和小姥的其他药配得怎么样,更无从知晓,
可是,无论怎样说,挹娄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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