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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才的神情不仅又一凛,难道这车里坐着的是奸雄曹丞相?怪不得乘坐六匹马的车呢。这曹贼,篡汉为帝之心久矣,虽还以丞相自称,但形制做派,无不以天子自诩,出门也坐着六匹马拉的车!
可是也怪,要是曹贼,他连亲兵卫队都不带,就敢一个人、一辆车和一个驭马的宫人赶路?曹贼不怪是个豪杰,真是胆大壮为,不是一般的胆略!
“敢问:辇中可是奸雄曹丞相?”
张广才平常总以“奸雄曹丞相”称呼曹操,称呼惯了,这时一紧张,就仍是原来那般称谓。
车上的一个帘子挑起,露出一颗戴着一顶官帽,有着一部大胡子的头来。
张广才心想,正是曹贼!
曹操很是好奇,“噢?就算称我‘奸雄’,也是‘雄’啊!”
挹娄知道他阿洪张广才说秃噜嘴了,也知道从车窗里探出的这颗头是什么人,就一拱手说道,“禀丞相,我阿洪说的‘奸雄’,不是你们汉人理解的意思,我们肃慎话,‘jianxiong’就是‘顶天立地大英雄’的意思。”
“噢?‘顶天立地大英雄’?”曹操说着,放下了车帘子,从车的后边跳了下来。
——那么重的体重,那么大的岁数,还像个小青年一样,从车上蹦下来,这是多么青春的心性啊!
曹操走向挹娄和张广才他俩跟前,手指点点地问道,“你说你们是肃慎族的?那我问你们,你们有孔丘说的那种向周天子进贡‘楛矢石砮’吗?”
——曹操一向不把孔夫子放在眼里,说起夫子,指名道姓的。还好,这是当着孩子的面,在朝堂之上,他都直呼孔夫子为“孔老二”。一是,他属于法家,意识形态和孔夫子不一致;二是,他的谋权篡位的行为,正是孔夫子极力抨击和唾弃的。他还能对孔圣人感冒?
再一点,孔子,那时还不是“圣人”,在那时人的眼里,孔子不过是个穷困潦倒,到哪儿,哪儿不待见的酸腐之人。
不过,孔子见箭识肃慎的事,却是很出名的。
说的是有一天,一只鹰从空中跌落到陈国的宫廷中,身上带着一支石头箭头、楛木箭杆的箭。
陈湣公派人把这支楛矢石砮拿给正在陈国做客的孔子,请教这支箭的来历。
孔子感慨道:“这只鹰来自遥远的地方啊!”
孔子告诉陈国的国君,在周武王消灭商纣王之后,肃慎人曾进贡过这种箭,楛矢石砮。周武王命人在楛木箭杆上刻下“肃慎氏之贡矢”几个字,将之赐给女婿胡公,就是陈国的第一位国君。
孔子推测,这种箭在陈国的宝库里应该还有,建议陈湣公派人去找找看。
陈湣公命人打开宝库寻找,果然在一只金匣子中找到了一样有铭文的古老的楛矢石砮。
这就是记载在先秦古书《国语》中的孔子见箭识肃慎的故事。
这个故事,张广才当然知道。于是他说,“那都是百年的事了!我们现在的肃慎族已经不用这种落伍的‘楛矢石砮’了,我们用的是先进武器。”
说着,张广才从腰间把他的“无影斩妖剑”拔了出来。
可是,在曹操看来,张广才手里只握着一个剑柄,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笑了,“这就是你们的‘先进武器’?”
张广才说,“是的,你凑近看。”
曹操不知是计,就凑了过去,张广才挥起手中的“无影斩妖剑”,从曹操的左肩向右肋劈去,只见曹操像一张纸似的,从左肩裂到右肋,就那么张合着,倒在了地上。
张广才哥仨围过去探看,曹操说,“这下我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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