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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其合也象听懂了挹娄的话,就串着树空往左上方走去。亿揽匣子紧跟在后边,踢啦秃噜跟着老虎额其合就走了。像以往一样,亿揽匣子一走,那两个小熊就跟在后边。母熊额呢匣子看了挹娄和张广才一眼,“吭”了一声。
“走,咱们都走!”挹娄说。他有些兴奋,不管怎样,这算是能和母熊额呢匣子交流了!
母熊也跟着小熊的后边走去了。
挹娄拉住张广才的手,同时也向树杈上的阔力招了一下手,说,“走,看它们干啥去!”
挹娄仿佛觉得,他们这回有救了,老虎额其合会把他们带出这片林子。
张广才也隐隐感到有门儿。
可是,老虎额其合不是领他们走出林子,而是领着小熊亿揽匣子和另外两只小熊去找水喝。原来几个小家伙连玩带闹的,口渴了,向它妈要喝水,老虎听到了,说我领你去找水喝。并且征得它妈的同意,就——哎,按理说,熊和老虎也应该是两个“民族”啊,他们的语言也能交集?像肃慎、夫余和汉族一样?
大体是这样的。动物学家古训证实了这一点。
老虎额其合领着小熊们走了一会儿功夫,来到了一个泊泊的山泉旁边。这眼山泉不是热的,反倒很凉,很爽口。小熊和母熊,都低下头去,在山泉边喝水。阔力也从树上落下来,在泉水的上峰口,一口一口地喝水。
挹娄对张广才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阔力喝水,我原来以为它不喝水呢。”
张广才点点头,说,“我也是头一次看到。”
“看它们喝水,我也有点儿渴了。”挹娄说。
“渴,你就喝呗,有的是,管你够。”张广才应他,说着,他也和挹娄走过去,也低俯下身子,用手捧起一捧水来喝。
只有老虎额其合不喝,看来,它早就喝过了,不渴。
喝完了水,挹娄捧起一捧水,往自己的头脸上一泼,机灵灵打个一颤,说,“好爽啊!”
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张广才说,“阿洪,咱们捋着泉水走啊!”
“泉水?”张广才没大明白挹娄话的意思。
“对!捋着山泉走!”挹娄拍了一下手掌说,“你想啊,阿洪,泉水必定往低处流,总要流下山去。到了山根,我们不就出了林子了吗?”
“那咱就往下边走,不是一样吗?”张广才还是没化开腔。
“那不一样,”挹娄挺着小脖颈说,“咱在这山里,走过好几回下坡了,看着是下坡,走着走着,又是上坡了。走不到山下去;捋着山泉走就不一样,它肯定总是向下,哪块是下坡,它就流向哪里,咱还不用记,反正走不瞎道。”
张广才一击掌,说,“对,那咱就能走出林子里了!”
夫余人管森林里叫“式默契力图”,意思是“阴魂阵”。进了森林里,没有点儿方法,你就别想走出山林,得活活地困死在山林里——这也是夫余人不大敢进山林里边的原因。
象挹娄他们,不是挹娄想出捋着山泉走的办法,他们也基本被困住了。有阔力、熊,和后来的虎,不至于就困死,但也相当麻烦。
有山泉引路,不麻烦,但路没少走,走到中午了,他们才走出这片林子。看到这眼山泉委蛇奔突,宕下了一处山崖,流进了一个巨大的水潭里。张广才向下边看了看,感到这泓水潭有些眼熟,再往下边看去,那明显的三个阶梯,最后一个阶梯形成一个浅滩,就更熟悉了。张广才一惊,他对挹娄说,“讷乌,咱们又走回来了!”
“啊哈?”挹娄也一惊。但他不肯承认:转悠一上午,又走回来了,怎么可能呢?尤其,它是猎人的竹子(儿子),他阿米(父亲)多次领他来踩山——他又当张广才总是炫耀自己和阿米踩山的经历——怎么可能呢?他在山里麻荡了?不是,这里不是,挹娄说,“哪呢,这哪是……咸逅儿(骂人话)的,真他额呢的!”
——挹娄看出来了,这就是他们昨天晚上在里边睡觉的那个大潭,夫余人称之为“圣水潭”的那个大潭。他一时没看出来,是因为他们从南坡俯视那个潭,潭在印象中就变了形。更主要的是,他的小小虚荣心,怎么肯承认这个现实呢?
挹娄一皮鼓坐在山崖边上,两条腿垂下去。有些沮丧。
小熊们乐了,亿揽匣子连滚地爬地下了山崖,一股劲儿地往浅滩跑——它们还没捉够鱼,哈么央儿(无缘无故)的钻这么一大阵子山林干啥,在这里抓鱼多好!
张广才说,“老爷说,‘既来之,则安之。’咱就在这歇个晌,实在不行,再把火升起来,抓几条小一点的鱼,打打间。”
挹娄仰面躺了下去,“我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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