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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牧韶突然喊道,“不要深入内里,沿着边缘找兽夹还有各种陷阱!老六完全没必要跑到里面去,只要迷惑了追踪的刺客,再找当地猎户的帮助!”
“你确定?”
“当时为了找进山的引路人,寻了不少的猎户,都是梁颀负责的!这个季节他们会上山猎熊还有捕蛇!”
李末也很赞同这个猜测,“小五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只有老六自己还好,他还带着个孩子,真要进山深处,孩子活不下去。”
“那就走吧!”
一天后他们终于寻到一个布置陷阱的猎户,利用大禹的军令证明身份后,猎户待他们去了山另一边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在那里找到了满身伤痕的梁颀。
昔日的小哭包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看到他们时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小皇子寄放在一个阿婆那里,用羊奶喂养着。
“追杀你们的刺客呢?”
“被我用脚印引到山脉深处去了,我当时在树上躲得可辛苦了,还差点被毒蛇咬到,幸好这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关键时候一点没哭,要不然你们就得给我收尸了。”他说的轻巧,甚至还露了张灿烂的笑脸,牧韶却是看得难受。
“走吧,送这孩子到沧州,我们再回胡杨城去送老四。”
“四哥原本抱着小皇子,我让他快跑我断后,他却替我挡了一剑,将小皇子交予我,我要带着他一起他不肯,我问他不是还要回去继承家业,怎么可以死在这里?他说都是骗我们的,他离家之前他爹就重新纳了房小妾,准备重新生个儿子了,就算回去,家产也不是他的,然后他就推走了我,我就只能跑进了山。”
梁颀跪在齐涣灵前,平静地述说着当时的场景。
天热等不到他们归来,于承骁已经将齐涣的尸身火化,只留一捧灰烬存在陶罐中。
朱合韫将周北唤去昭升替他,终于赶了回来,赶回来一起将齐焕的骨灰撒到尧河里。
牧韶看着河水将骨灰吞没,喃喃问道:“二哥,尧河的水,将来会流到淮安吗?”
任江逸揉揉她的头,“会的,老四会回家的。”
“但是就算回了家,也没有家产了。”
梁颀终于哭了出来,跪在河边张着嘴却又嚎不出声,只余一身狼狈。
牧韶到他面前蹲下,“上来,五姐带你回去。”
梁颀咬着唇趴上她的后背,牧韶背着他慢慢往回走,就像开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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